魚晚棠剋制自己,基本上隔幾日才來看霍時淵一次。

但是繼妃比她還急,催她儘量多創造機會和霍時淵套近乎。

既然霍時淵現在已經不排斥她,那再添把火,說不定她就能得償所願了。

這對魚晚棠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。

但是另外一方面,繼妃也加緊了對她的盤問,時不時就喊她去問話,時不時地敲打她。

繼妃怕她對霍時淵動情,所以要經常盤問她,確保她還在自己控制之下。

魚晚棠覺得她已經把繼妃性情摸得差不多了,對這件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麼牴觸,甚至很樂意去,打探更多訊息。

但是問題是,霍惟見過她。

她不能和霍惟碰面。

常在河邊走,就很容易溼鞋。

不過這種擔憂,經過一段時間之後,魚晚棠發現,霍惟和繼妃不怎麼親近,也不會晨昏定省,經常十天半個月都不來一次,也就放寬了心。

她曾經聽繼妃抱怨過一次,說霍惟不來看她,派人喊霍惟來,他都不肯來。

繼妃還讓人盯著霍惟身邊的女人們,怕霍惟沾上不正經的女子,染了病。

魚晚棠心說,他天天那般放浪,他把病傳給比人還差不多。

霍惟年紀不大,院子裡卻養滿了女人。

明明沒成親,卻已經納了七房妾室。

繼妃對此並不反對,甚至覺得能伺候霍惟,是那些女人的福分。

魚晚棠心說,這福氣,誰稀罕?

霍惟這般亂搞,祝他早點染上髒病而亡,死後乾脆一把火燒了,骨灰撒了,省得還要浪費墓地。

可是沒想到,這日魚晚棠運氣不太好。

她正在和繼妃彙報自己和霍時淵的“進展”時,外面傳來了霍惟的聲音。

他似乎是被丫鬟攔住,心生不滿,破口大罵道:“你個賤婢,也敢攔我?滾開!”

繼妃聞言卻喜上眉梢,呵斥外面的人道:“二公子要進來,你們為什麼要攔著?惟兒,快進來,你都好久沒來看母妃了。你這個沒良心的……”

魚晚棠心如擂鼓,想落荒而逃。

但是她不能。

她這會兒已經避無可避。

她在想,如果自己低著頭,霍惟是不是能忽略她?

但是這種可能性,有一半就不錯了。

如果霍惟認出來她,那她該如何脫身?

淮陽王?

對,這王府裡能救她的,只有淮陽王,因為這是繼妃唯一忌憚的人。

就是希望,有人能幫她送信。

也希望,來得及。

已經無計可施的魚晚棠,默默退後兩步,低下了頭,垂手站在一旁。

霍惟的聲音越來越近,馬上就要進門。

魚晚棠的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。

“哎喲,誰打我?”霍惟忽然捂住了腦袋,氣急敗壞地喊道,“來人,有刺客,保護我!”

“吱吱,吱吱——”吱吱尾巴卷在樹枝上,對霍惟擠眉弄眼,一臉嘲笑,手裡還拿著“兇器”花生米。

剛才它就是用花生米砸了霍惟的腦袋。

沒想到,這個貪生怕死的蠢貨竟然還以為是暗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