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越獄,目無尊長,今日不打死他,日後還不知道要闖出什麼禍來!打死他,今日一定要把這孽障打死!”繼妃歇斯底里地喊道,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勸說。

順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

淮陽王見難以收場,忽然上前,抬手就要打霍時淵。

魚晚棠一下擋在霍時淵面前。

淮陽王就打不下去了。

霍時淵定定地看著自己父親,“父王為什麼要打我?兒子做錯了什麼?”

“你對你母妃不敬!而且我打你,還需要理由嗎?孽子,跪下!”

“如果我不跪呢?”

“那,那我今日就打死你!”

淮陽王說這話的時候,看向的卻是魚晚棠。

他希望魚晚棠幫忙勸勸霍時淵。

他這會兒,是真的生氣了。

畢竟現在霍時淵什麼都明白了,為什麼不配合自己?

他難道,就不擔心他母妃的安危嗎?

但是他也明白,自己兒子就像一頭倔驢,氣頭上,恐怕只有魚晚棠,能嘗試著拉一拉他。

“王爺,”魚晚棠接收到他的目光,緩緩開口,“母慈方能自孝,王妃娘娘對世子,開口就要取他性命,和‘慈母’一點兒邊都不沾,又有什麼臉,要求世子對她孝順?”

“胡說。子不言父過,就算王妃有什麼地方不妥當,那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!”

淮陽王顯然在努力營造一種,他是和繼妃站在一處的感覺。

他希望能夠平息繼妃的怒火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
他心裡十分埋怨霍時淵和魚晚棠的衝動。

也不知道這兩個人,吃錯了什麼藥,今日如此任性妄為。

他們兩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幽會,估計因為這樣才被人發現,然後有人給繼妃通風報信。

別讓他查出來這通風報信的人是誰,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他!

淮陽王心裡暗中發狠。

“她不配。”霍時淵冷冷地道。

“放屁,逆子,你是要活活把我氣死,是不是?來人,取我的鞭子來!”淮陽王氣得胸口不斷起伏。

繼妃則幸災樂禍地看著父子反目,絲毫沒有勸架之意。

她只要拿捏住了淮陽王,就能在府裡為所欲為。

就算他不喜歡自己又如何?

還不是得乖乖聽自己的。

霍時淵絲毫沒有慌亂。

他把魚晚棠拉回自己身後,“你歇一會兒,這些事情,和你沒有關係。”

魚晚棠咬著嘴唇,緊張關切地看向他。

如同前世經歷過的許多次兇險一樣,霍時淵好像一直都是這般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,好像永遠都勝券在握。

魚晚棠希望,這一次,他也能夠全身而退,而不是虛張聲勢。

隨從很快把鞭子取來,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淮陽王。

淮陽王拿起鞭子往地上重重地甩了一鞭,塵土飛揚。

他咬著牙問:“逆子,你可知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