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魚晚棠已經在霍時淵身邊很久,所以聽得出來他很高興。

她知道,這段日子霍時淵也很焦灼,步步驚心。

“恭喜王爺。”她乖巧地道,“王爺定然能得償所願。”

“你呢?”

魚晚棠不解其意,只能小心翼翼地問:“奴婢不明白王爺的意思……”

“你的願望是什麼?”

她的願望?

自然是為全家報仇,要李晟血債血償。

但是這是她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,斷然不會告訴任何人。

所以她笑了笑,柔順地靠在霍時淵肩頭,臉碰到了他冰涼的面具。

她說:“奴婢願王爺萬事順意。”

說完後,她看到霍時淵玩味的眼神,努力不心虛地和他視線相對。

“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我喜歡聽你這般說話,再說幾句好話來聽聽。”

魚晚棠心裡暗暗罵他變態,搜腸刮肚地開始找詞誇他。

霍時淵嫌她說得慢,乾脆把人又壓倒。

還是用行動證明對他的喜歡和崇拜吧。

後面的記憶,只剩下放縱和羞恥。

過了幾日,襄陽王世子果然如約而至。

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,畢竟當時霍時淵羽翼未豐,和之後的權傾天下無法同日而語。

襄陽王對他,表面上說願意相助,其實也是派兒子來試探虛實,看看霍時淵是否值得想幫。

襄陽王,在權衡利弊,決定到底幫誰,所以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擺到明面上。

襄陽王世子來的時候,王府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一樣。

魚晚棠甚至不知道他已經來了。

但是有人知道。

別人送給霍時淵的瘦馬,過來給魚晚棠傳話,說王爺喊她去外書房伺候。

魚晚棠並沒有起疑。

因為這樣的瘦馬,王府裡有十幾個,身份低微。

而且霍時淵家規森嚴,有不老實的,直接打殺,而且他慣用殺雞儆猴的那套,要其他瘦馬去看著,以儆效尤。

所以府裡上下,從這些瘦馬到普通丫鬟僕婦,就沒有誰見到霍時淵不躲的。

魚晚棠,包括一向精明謹慎的方姨娘,都沒有懷疑這個瘦馬的話。

畢竟霍時淵,也經常喊魚晚棠去外書房“胡作非為”。

魚晚棠換上了新做的春衫,精心裝扮一番,這才往外書房而去。

——她深知自己以色侍人,把“好顏色”這點做到了極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