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豈止救了王爺的命,她還救了自己的命。

——王爺有個好歹,他也活不成了。

所以這會兒,寒煙看到了魚晚棠,是真的感激。

瑞王身邊其他人,多多少少都懷著這種心情。

瑞王也掙扎著要起身。

魚晚棠忙道:“王爺,您好好休息。”

她就是來給他看一眼,證明自己確實沒事,讓他自己好好養傷別惦記。
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瑞王道,“今日多虧了你。倘若有下次,你可千萬不要再如此……你是女子,本來該被人照顧……你若是有個萬一,我該如何對你大哥交代?”

魚晚棠和他客氣一番,怕打擾他休息,很快又告退。

瑞王喊尚時宴,“……幫我送送魚姑娘。她今日也受驚受累了。”

尚時宴送魚晚棠出來。

這時候已經是傍晚,落日晚霞,映紅了天際,也照亮了海面,顏色溫柔而旖旎。

“你沒事?”尚時宴問。

別說瑞王這個當事人,他這個親眼目睹的,到這會兒都還覺得反應不過來。

“沒事。”

“你膽子不小,水性也不錯。”

尚時宴今日先是看到魚晚棠縱身跳到船上,又看到她在水中身形靈巧矯健,對她又有了新的認知。

——表面上看起來像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,其實很是藏了兩手。

她不同於自己之前認知裡的姑娘們。

他的姐妹很多。

不僅僅他的姐妹,而且他遇到的許多其他貴女也是一樣,端莊精緻,小心翼翼,像戴著千篇一律,完美無缺的面具,在規矩的那個框框裡,讓人挑不出毛病,也看不出自我。

魚晚棠不一樣,和她的每一次接觸,好像都能發掘到不一樣的驚喜。

“可能沒有三千煩惱絲的累贅。”魚晚棠開玩笑。

短髮真的很方便,這會兒她覺得頭髮似乎都幹了。

要是從前那般濃密的長髮,沒有半宿肯定不會幹。

“你水性怎麼會那麼好?”尚時宴並沒有繞彎子,直接問出自己的困惑。

“小時候調皮,在荷花池子裡自己學會的。”

“荷花池裡?”

“對。但是建議大公子別模仿,容易陷進淤泥裡。”

尚時宴被她的話逗笑。

“今日多謝你。”他鄭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