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晚棠小心翼翼。

雖然都說瑞王是個富貴閒王,他給魚晚棠的感覺也溫和謙讓。

但是這畢竟是真的龍子鳳孫,地位在這裡,她不敢輕視,有些話也不敢亂說。

她對李晟的“囂張”,是建立在瞭解和拿捏的基礎上。

她和瑞王,是真的不熟。

“這有什麼不可以問的?”尚時宴道,“你不是知道,王爺和你大哥交好嗎?”

言外之意,嫌棄她態度太生疏了?

“那為什麼?”魚晚棠不解地道,“之前安大夫給王爺看診的時候,沒有囑咐過他,冬天要格外注意嗎?”

前世安大夫都教過她,說老弱病殘,冬天難熬。

能不折騰,儘量不折騰。

“說了。”尚時宴道,“所以,王爺才要南下。京城嚴寒,安大夫本來讓王爺像候鳥一般,逐春遷徙;然而王爺身份在這裡,只能等過了年才南下。”

魚晚棠略一想就明白過來。

親王不得隨意離開封地。

同時,留京的親王,也不得隨意離京。

尤其是過年的時候,他們都是要進宮請安,陪皇上過年的。

所以,榮華富貴,並非全無代價。

瑞王不自由,即使他真的生病需要,也不敢提。

“那王爺現狀如何?身體安康了些?”

魚晚棠雖然這般客套,但是心裡卻很清楚,路途顛簸,好人都給累得骨頭架要散了,更何況瑞王還是個病秧子?

怪不得侍衛不給她通傳。

這會兒的休息,簡直就是瑞王續命的時間。

“舟車勞頓,王爺疲憊睏乏,這兩日夜裡還咳嗽不止……”尚時宴實話實說,“不過即便如此,也得南下。”

安大夫給瑞王開了藥,要他冬季一定要避開嚴寒,那會對他身體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。

而瑞王的身體,本身已經千瘡百孔,經不起折騰。

安大夫還說,瑞王倘若一直居南方,好好休養,應該能好好活到壽終正寢。

魚晚棠聽到這裡都著急。

“那王爺,為什麼不給皇上上摺子,請求常居南方?”

瑞王本就不是爭名逐利的人,離開京城,遠離權利圈的血雨腥風,不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