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有多不靠譜,大哥才越過他,寧肯和妹妹商量,都不肯和他商量。

魚景行雖然有時候行事魯莽,但是他非常擅長自省,有錯他真認。

“好。”魚景行咬牙道,“我就先和他虛與委蛇,打探一下訊息。”

“這等小事,對二哥來說,自然不在話下。”魚晚棠給他戴高帽子。

魚景行瞪了她一眼,“你以為我是孩子,會吃你那一套?”

“二哥這般正直的人,肯定不吃溜鬚拍馬那套。”

“就是。”魚景行哼了一聲,“行了,這件事情交給我了。還有你啊——”

他又伸手賤賤地在妹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個暴慄:“年紀輕輕,不要那麼重心思。你爹,你大哥,你二哥都還在!就算你看上淮陽王世子,又有什麼關係?爹是太傅,大哥爭口氣,我也爭口氣,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!”

他的妹妹,想嫁給誰就嫁給誰。

如果配不上,那是父兄沒做到。

魚晚棠額頭被他彈到的地方,立刻紅了,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
——這個沒輕沒重的傻二哥!

但是她的眼淚,更多的是為二哥的支援和承諾。

她一直以為二哥單純憨傻,卻沒想到,他一語中的。

魚晚棠現在不敢說一句,她對霍時淵沒感情。

“行了,走了。”魚景行從她桌上順了一個蘋果,咬著大搖大擺地離開。

魚晚棠想起,前世流放路上,二哥找到一把酸棗,偷偷塞給了她,卻被押解的差役發現。

差役把二哥打了一頓,把她手中的酸棗搶走,踩在腳底捻爛。

那些人,定然是得到了古幼薇甚至李晟的吩咐,故意虐待他們一家人。

二哥被打得頭破血流,倒在地上,可是他一直在喊的是,“妹妹,不要看,我沒事!”

魚晚棠咬破了嘴唇。

她沒看。

如果二哥不希望她看到他那般狼狽的一面,那她聽話。

後來,那麼好的二哥,慘死在了流放路上……

可是明明前世,她從來都沒有對二哥好過,哪怕一點點都沒有。

魚晚棠想到這裡,淚流滿面。

秋荷見狀嚇壞了,又不知道她為什麼哭,半晌後才小心翼翼地道:“姑娘,二公子沒有反對您和世子,您別哭了……”

魚晚棠被她逗得破涕為笑。

看來,大家都心裡有數了。

也是,霍時淵那般放肆地進出她閨房,瞞得住別人,也瞞不住秋荷。

秋荷之所以一直假裝不知道,無非是看出來自己對霍時淵的格外縱容。

“秋荷,你不害怕嗎?”魚晚棠逗她。

秋荷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看向魚晚棠:“奴婢怕什麼?奴婢只怕姑娘不要奴婢。”

除此之外,她無所畏懼。

哦,不,其實還怕餓肚子。

“如果我和世子……嗯,成了,你作為我的陪嫁……”

“奴婢可以去幹粗活,劈柴洗衣服燒火,什麼都行的!”秋荷連忙道,“奴婢是個粗人,伺候姑娘,完全因為姑娘不嫌棄。但是伺候姑爺……伺候不了。”

魚晚棠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