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晚棠看著來人模樣像個紈絝——是眼底青黑,腳步虛浮,真正酒囊飯袋,令人一見就覺得不適的真紈絝。

說實話,自從“紈絝”兩個字被用來形容霍時淵之後,她覺得別人都配不上這兩個字。

魚晚棠十分嫌惡,轉過身假裝看面前的香餅。

月華也只是瞥了來人一眼。

她發誓,雖然她極其看不上這種人,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出來。

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事情就變了味兒。

“你看什麼?”那二十歲出頭模樣的紈絝開口不悅道。

月華沒搭理他。

“哎喲,給了你臉了,敢瞪你姚大爺?”男人眯起眼睛。

他身後的狗腿子立刻起鬨,嚷嚷著讓月華給他賠禮道歉。

魚晚棠皺眉,拉了拉要發作的月華,對小二道:“算算一共多少銀子。”

她暗中掐了月華一把,不讓她出頭。

眼下霍時淵不在京城,所以她們要夾著尾巴做人,免得被人盯上,惹出麻煩,沒有人收拾爛攤子。

月華倒也聽話,狠狠瞪了那紈絝一眼,然後又隨便選了兩樣東西,扔了一塊銀子給小二。

但是那紈絝顯然不想就這麼算了。

他目光淫邪,把魚晚棠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,眼中露出驚豔之色:“京城中還有這麼標緻的小娘子,我怎麼能不認識呢?來,認識一下,你這丫鬟冒犯本大爺的事情,就算過了。”

魚晚棠沒理他。

秋荷壯著膽子道:“天子腳下,光天化日,你嘴巴放乾淨點!”

這人分明是調戲自家姑娘。

“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男人忽然翻臉,“你也不打聽打聽,你姚大爺是誰!”

月華忍無可忍,一腳飛起,直接把人踹出了門。

她抬起腳,用手在鞋面上拍了拍,然後往手心吹了口氣,“髒了。”

魚晚棠:“……”

雖然她一直知道月華功夫很好,但是親眼見她發威,還是見一次震撼一次。

“你調戲你姑奶奶我就算了,但是你敢調戲……我看你是嫌命長!姓姚的?讓我想想,是那個小蝦米?哦,想不起來。”月華陰陽怪氣地道。

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失了顏面,當即惱羞成怒,責罵攙扶他的左右道:“你們這群廢物,還愣著幹什麼!給我上!給我把這幾個都給綁回去!”

“什麼狗東西,瞎了你狗眼。”月華罵道,“今日姑奶奶就讓你小刀拉屁股,開開眼!”

說完,她上前一腳一個,把幾個人都狠狠地踹出去很遠。

“反正都髒了。”她指著自己的鞋子,聳聳肩道。

魚晚棠見狀心中暢快。

她果然是霍時淵教出來的人,見到這種場景,竟然心情舒暢。

“你等著,別讓我查到你們是哪家的,否則我讓你們家,雞犬不寧!”

“憑你,還是憑藉你在宮裡任人欺負,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貴人姐姐!”月華冷笑連連。

姓姚,如果她沒猜錯的話,這個人,應該是要後宮之中曾經受寵,但是現在已經幾乎被打入冷宮的姚貴人的弟弟姚順。

沒辦法,跟著霍時淵混,“同類”總得做足功課,免得踢到鐵板,自己難堪。

姚順聽她一下報出自己的背景,罵人的話頓時嚥了下去。

對方知道他是誰,還敢如此囂張,只能說明,她的靠山更牛。

姚順不說話了。

他在默默地揣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