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奴婢不怕走夜路。讓二公子送奴婢,奴婢反而得擔心他如何回來。”

說完,菱角對著魚晚棠行了一禮,然後又步履匆匆地離開。

秋荷把她送出去又回來,見魚晚棠坐在桌前,托腮凝思,垂手站在一旁,大氣也不敢出。

其實她想說,這麼大的事情,是不是得找大公子來商量?

大公子就是主心骨啊!

魚晚棠卻知道,這件事情,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。

因為李晟這會兒風頭正盛,而且自己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人物,所以皇上定然會痛快答應。

所以,別抱有幻想,就得應對,要想辦法打消他們的念頭。

什麼能讓皇上回心轉意?

沒有。

除非——她已經定了親,而且還不能是悄無聲息的定親,否則皇上可能都不承認,裝傻抹去,一定得是風風光光,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種。

李晟現在還不能起身,所以如果他想求皇上或者皇后賜婚,那應該是寫奏摺。

把這奏摺壓幾日,然後在這幾日的時間裡,“生米煮成熟飯”,搶著定親,是唯一的解決辦法。

大哥在翰林院,奏摺要過他們的手,經過他們整理上報給皇上。

他能想辦法把李晟的奏摺暫時壓幾日。

現在問題是,她和誰定親去?

霍時淵不在京城……

魚晚棠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。

為什麼一想到定親,她第一反應是霍時淵?

霍時淵哪輩子欠了她的,什麼時候都得為她收拾爛攤子……

而且她竟然厚顏無恥地想要嫁給霍時淵。

一旦嫁人,兩個人又得像前世那般,魚晚棠又害怕。

不行,不能想那些。

遠水解不了近渴,她眼下面臨的問題,已經等不起了。

所以,霍時淵劃掉。

還有誰?

這家不能是默默無聞的,定親得儘量招搖。

聲勢越大,李晟得逞的機會就越小。

尚時宴?

不行,已經拒親了,現在又有什麼臉把人再扯進來?

關鍵是,自己並非誠心實意想嫁人。

而且李晟那樣的人,陰溝裡的老鼠一般,最會記恨人,尚時宴要是因此被他記恨上,那何其無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