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晚棠大為驚訝。

沒想到,你是這樣的霜戈。

竟然,還幫霍時淵……拉皮條?

畫舫漸漸往岸邊靠近,魚晚棠放下窗,沒敢再看,怕被霍時淵察覺,再生事端。

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,胸口悶悶的,說不出來的……難受?

她難受什麼?

她早就知道霍時淵是個紈絝,而且是為了偽裝。

今日不過是見到了,又有什麼好難受的?

關鍵是,她有什麼立場難受?

魚晚棠心裡亂七八糟,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。

“我見過她們在畫舫上跳舞,不得不說,做個有錢的男人真好。”趙天琪口氣有點酸,“我不嫉妒任何女人,因為女人太難。但是我真嫉妒男人,我想變成男人。”

魚晚棠哭笑不得。

她在趙家吃過午飯才回去。

梁氏聽說趙天琪不同意,不免遺憾,又道:“她越是這般說,我越喜歡她。不過再想想,你二哥那混賬,別辜負了人家姑娘……再等等看吧。”

“娘,等什麼?”魚晚棠不解地問。

“她是長女,家貧,婚事不會那麼順利。我想著,等等看,讓你二哥也成長成長,懂得體貼人些。說不定到時候再議親,他們兩個還有機會。”

“娘,您不著急二哥的婚事了?”

“著急也沒用。而且天琪這個姑娘是真的好,我喜歡,等等也值得。不是還有你大哥和你的婚事嗎?我再相看逼別的。”

魚晚棠:果然不死道友就得死貧道。

娘為什麼不多生幾個孩子,這樣就沒心思管她的婚事了。

至於大哥……讓他自己煩惱去吧。

魚晚棠回自己房間,方姨娘也跟著來了。

“他可能確實對你不一樣,但是那不意味著,他沒有別的女人。”方姨娘淡然開口。

魚晚棠知道她在說霍時淵。

“如果你接受不了,那就管好自己的心。男人都是一樣涼薄的玩意兒,不值當為他們費心。”

“姨娘,不是的……”

魚晚棠忽然說不下去。

她總不能說,你愛的人,也一直愛著你。

哪怕時光流轉,世事變遷,他也一直沒有忘記你。

他只是,把你弄丟了。

你也把他弄丟了。

方姨娘性情剛烈,聽不得勸,尤其現在,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。

不過晚上,魚晚棠還是失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