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,性命攸關的大事當前,便是自己行為有些瑕疵,難道判斷案的大人不會體諒?

她往地上扔了一兩銀子,“要不滾,要不等著我把你腿打折,讓你配得上十兩銀子。”

來人灰溜溜地走了。

就算一兩銀子,他也是賺大發了。

彼時,霍苓正要去門口找貨郎買東西,所以聽了個正著。

“是你爹。”魚晚棠輕輕拍拍霍苓的肩膀,“他受了傷,眼下很疼,但是傷會養好的。”

“真的?你沒騙我?”

“我可以發誓。”

此時此刻,魚晚棠願意自己替霍時淵承受那些痛苦。

她欠他的。

霍苓到底年紀小,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,這會兒淚珠一串一串往下落,看得人心疼。

魚晚棠從荷包裡掏出紅繩,帶著她在廊下的欄杆處坐下翻繩,溫聲細語地安慰她。

兩個人雖然都玩得心不在焉,但是好在情緒上,慢慢平復了不少。

過了約莫半個時辰,安大夫從裡面出來。

魚晚棠猛地站起身來,卻因為坐得太久,眼前不由一黑,險些暈過去,扶著廊柱緩了片刻眼前才清明起來。

“安老頭,世子怎麼樣了?”月華迫不及待地問。

“沒大沒小,你爹多久沒打你了?”安大夫伸手在她額上彈了一記,“記吃不記打。”

月華不服氣地要反駁,卻被銀芒呵止。

“不許沒大沒小,過來。”

月華噘著嘴,挪到他身後。

倒是很聽話。

魚晚棠心說,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。

她沒說話,卻沒想到會被安大夫針對。

“你個臭丫頭急什麼?”安大夫嘴裡罵著月華,眼神卻一直盯著魚晚棠,“沒看人家都不著急嗎?”

魚晚棠知道他是覺得,霍時淵為自己做了那麼多,自己卻還無動於衷,難免為霍時淵鳴不平。

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。

這件事情,霍時淵確實是因為她而吃了苦。

安大夫罵她幾句,她心裡還能舒服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