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荷愣愣地看著魚晚棠,總覺得姑娘好像哪裡不一樣了,可是又說不上來。

該不會,因為大公子那一巴掌吧……

姑娘都氣瘋了。

瘋夠了之後,就變成了現在這樣?

“怎麼了?”魚晚棠對她笑道,“看著我做什麼?”

秋荷猛地回神,“裝錢的匣子,奴婢這就去取。”

很快,喜鵲登枝雕花黃花梨匣子被送到了面前。

魚晚棠摩挲著上面的花紋,心緒難平。

這是外婆當年的嫁妝,被母親給了自己。

母親原本是有些嫁妝底子的,現在都被自己揮霍得差不多了……

強壓住心頭的傷痛,魚晚棠開啟匣子。

第一層裝滿了幾百個銅錢,雖然重,但是不值錢。

第二層,是兩塊碎銀子,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兩。

這兩層,就是魚晚棠的全部積蓄了。

魚晚棠繼續開啟最後一層,露出裡面兩張發黃的紙張。

那是兩張十年前的賣身契,秋荷和芳菲的。

兩人已經陪伴在她身邊十年了。

看魚晚棠用指尖輕觸賣身契,秋荷“撲通”跪倒在地:“姑娘,奴婢錯了,奴婢再也不去大公子面前亂說話了,求您不要賣了奴婢。”

秋荷忠誠,所以有時候魚晚棠太荒唐要闖禍,她就去找魚景深。

魚景深,是魚晚棠在這家裡最害怕的人。

她以為,魚晚棠今日是遷怒,所以要攆她走。

想起秋荷前世護她到生命最後一刻的忠誠,魚晚棠眼中又有隱隱的水光。

她上輩子,真是個忠奸不辨的睜眼瞎!

“起來。”魚晚棠把人給拉起來,“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把你發賣了?”

秋荷惴惴不安地看向她。

“秋荷,只要你願意跟著我,我永遠不會攆你走!”魚晚棠一字一頓地道。

這是她的承諾,也是她的彌補。

秋荷捂住臉哭了出來。

魚晚棠把芳菲的賣身契抽了出來,看了看,又重新放回去道:“你跟我去一趟芳菲的房間。”

“是!”秋荷不明所以,但是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魚晚棠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