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,拉下去埋了。”胖大的婆子過來,伸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花奴,陰冷的一笑,關照其他花奴道。

埋了?蝶雪扶著有些暈眩的頭,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叫花嬤嬤的婆子,才倒下,看也不看就讓人把花奴埋了,手一擋,怒道:“嬤嬤,你怎麼可以這麼草菅人命,她昏倒了,又沒死。”

“她死了!”花嬤嬤笑道猙獰而詭異。

“不可能!”蝶雪不知那來的力氣,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,怒視著這越看越不象好人的花婆婆,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。

“新來的吧,你自己看。”花嬤嬤臉上的笑,抖起一臉的橫肉,讓蝶雪強鼓成的勇氣差點就散了架。

不用氣的想看就看,蝶雪低下身子伸手放在花奴的鼻翼間,忽的臉色一變,沒氣息,怎麼可能,再感受一下,還是沒氣息,剛才還好好的人,怎麼可能聲息全無的突然死了。

“花婆婆,這邊也有個花奴死了。”另一邊有人平靜的報告道,淡漠的語氣彷彿說的只是一棵野草的死去,人命竟比花草還不如。

“兩個都拉出去埋了。”花嬤嬤淡冷的聲音讓她的心抽搐了兩下,手中一空,死去的花奴被拖了下去。

“這.......怎麼回事?”蝶雪身子微微顫抖起來,強忍著一波波湧上的寒意,一種不好的感覺,所有花奴的異樣,花奴的離奇死亡,以及所有人見怪不怪的表情,都在陳訴著一個事實。

“催生名花,自然需要生命之力,花奴提供給名花生命之力,自己當然會死去,難道你成為花奴的時候,沒人告知你嗎?”花嬤嬤冷笑著,橫肉顫動,看她的目光陰寒的就如在看一個死人,蝶雪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,然後死死抵住。

“花開花敗,本是四季天時,為什麼要以人力爭天時?”蝶雪怒道,憤怒的盯著花嬤嬤,血界竟然如此殘害人命!

“一個小小的花奴,又有什麼資格詢問君皇的事情。”花嬤嬤冷寒不屑的道,“若是你覺得有意見,可以直接跟君皇去提。”

跟血皇絕昊去提,蝶雪微微擰了眉,眸中的怒意慢慢退出,暗地咬了咬牙,她還不會不自量力到這種程度,見了絕昊只有她死的份,那個死妖孽,又怎麼會象是一個聽得進道理的人,一時握著拳頭竟說不出話來。

聽到爭執,所有人全看向這裡。

“那麼漂亮的花,當然不是隨意想開花就開花的,若是需要其他時節的花盛開,當然會需要生命力。”

“花開的越美,需要的生命力就越多,花奴的死的也越多。”

“花奴的生命力就是給花汲取的,這是花奴的使命。”

.......

幾個花奴平靜的開口,彷彿這些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,蝶雪在後退,一步步往後退,為聽到的訊息震撼的不由自主的後退。

剛才在百花群中,她還曾感嘆花開的美豔芬芳,還曾經想為什麼這些不同時的花可以同時盛開的那般美。

原來,這一切,竟是以生命為代價的,怪不得花奴們會是這個顏色,平靜,平靜到了絕望還是絕望到了平靜,生命的意義只是為一催生一株名花,蝶雪心中莫名的悲哀,也莫名的憤怒,這全是那個妖孽乾的好事吧!

“那邊那株藍牡丹,你們兩個過去。”花嬤嬤陰冷的看看她,示意她和另一個花奴過去催發。

蝶雪己退到花圃邊,呆滯的看著那片開得豔美傾城的花色,美而傾城,以生命這代價,那豔紅的是血色吧,血色連天時還是生命的蒼白失色。

花嬤嬤看她沒反映過來,眼光示意邊上的侍衛上來拖,侍衛的手剛碰到她的手,她才驚醒,慌亂的開啟侍衛的手,猛的向後退了幾步,轉身飛快的跑開。

她,不要成為花奴,不要催發花朵,她還要見雷哥哥,不要為那個惡魔血皇催花死在這裡,不知那裡來的力氣,她跑的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