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鄭東流查上任倉官,查了一天,也是一無所獲,這人似乎那邊都不沾,只得悄悄來找凌鋒。

顯然幕後黑手早就考慮到了暴露的可能,

凌鋒沉思許久道:“去查其他小型米行的賬本,看前年澇災是否大量出售糧食,還有去查其他正倉、太倉、軍倉百萬石大米可能還在,也許拿去填補其他大倉的虧空了!”

鄭東流點點頭,迅速離去。

第二天下午,鄭東流到來,神色興奮道:“查出來了,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,軍倉大倉曾經運入大筆大米,那馬車運了一個晚上,應該就是常平義倉失蹤的一百萬石大米。而且,那些小型米行也查了,他們前年確實都大筆出售了糧食。當時,他們是從神秘人手裡收的,一千五百文一石米,賣兩千五百文一石。”

凌鋒神色冰冷道:“這樣一來,事情就連貫了,前年澇災,他們為了賺錢,連軍倉的糧食都賣了,謀取暴利。為了免除嫌疑,又轉售小型米行出售。可惜,天不遂人願!去年乾旱之日見多,糧食產量依舊不多,價格沒有降下太多。他們沒有辦法低價補回軍倉之糧,這些人捨不得花錢,就只補了小部分虧空,維持運轉,還有大部分一直沒補上。可軍隊耗糧甚大,幕後黑手拿不出糧來,沒有辦法之下,就想出了這拆東牆補西牆之法!”

“大人所言甚是!”

鄭東流點頭道,這滄州有多少軍隊,他比凌鋒瞭解清楚,滄州境內折衝府六十四個,加上州城和各郡縣所屬之兵,軍隊近二十萬,人吃馬嚼,一個月得八萬石左右的糧食。即便是這筆糧食是正倉、軍倉共同出,一個月也得出4萬石,幕後黑手必定是捨不得一直補下去,這才移花接木,讓常平義倉的兩任倉官做了替死鬼。

隨即,鄭東流道:“大人,既然如此,是不是可以通知於大人抓人了?”

凌鋒搖頭道:“大米上又沒有寫著常平義倉的名字,對方既然動手了,手尾必然處理的很乾淨了。即使是於隨雲知道了,也難以奈何。沒有證據的事,抓了也是白抓!”

“那怎麼辦?”

鄭東流頓時感覺一盆涼水潑下,冷靜下來,問道。

“山人自有妙計!”

凌鋒嘴角微揚,旋即傳音細細說了詳盡的計劃。

鄭東流不停點頭,卻依舊沒有明白凌鋒的妙計究竟是什麼。

……

此時,柳家,書房。

一個身著藍色長袍,方臉短鬚,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書。

片刻後,一個青衫青年敲門進來,道:“爹,已經有人在查軍倉了!”

儒雅中年沒有抬頭,語氣淡然道:“早晚會查到的,怕什麼,只要賬目上平了,糧食數目也不差,又怕什麼?你這養氣的功夫還不行,記著,遇事要沉穩,除非天塌下來了,否則任何事都有辦法解決!”

青衫青年苦笑道:“萬一他們用刑,那倉官恐怕未必能守口如瓶?”

儒雅中年淡淡一笑,道:“他一家老小都是我們的人在照顧,不會亂說話的。沒有證據的事,他們也就能審問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