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向瑾”。

“那為什麼我姓‘公輸’,而妹妹要姓‘向’呢?”

嚴兒確實是像讀了幾天書,拿過“幼兒園畢業”學歷的,問出了一個“大”問題。

“因為媽媽是晏家‘巫兒’,所以長子隨媽媽姓;這妹妹呢,就跟你爸爸姓啦!”

木依看著這個“蝨子抱己子”的嚴兒,那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,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是“小尾巴”時代,也是一個“十萬個為什麼”整天問不停的“問題兒童”、“好奇寶寶”,就覺得特別可笑:

原來,這人的性格,真能遺傳!

先子後女,“好”字是湊足了,可就是順序反了一下。

不過,問題不大,因為相差八歲,嚴兒這個做哥哥的,對謹兒妹妹,還是疼愛得不得了,對於他來說,這個妹妹,既是襯手的“難得玩具”,又是一個體現他“兄長風範”的天賜良機,這對兄妹的感情,那叫一個“像是一塊泥捏出來”似的,成天廝混在一起,難分難捨。

兄妹倆和木依一樣,都酷愛做手工。

家裡能修、能建的,他們都積極參與,不怕髒、不怕累、不怕苦,絕對是“三好”少年。

而帶領著這一雙兒女成長,木依也是貢獻了自己幾世的精力———不僅僅是從知識上,動手能力上,還有道德品行上,都做得要比向重來的多。

而這些年裡,把“育兒工作”全部包給木依了,向重的“重心”則去到了“遊學”之上。

為了提高自己的學問,向重的“遊學”之行,從陳、蔡開始,到陳、蔡結束。

整個這一圈下來,最為令他滿意的,就是“西河遊學”的這一段了。

他所苦等長大的“孔子”,也終於長大了。

長到足以與他,共同討論“黃、老之學”的妙處了。

自從帶了王丹和楊、趙兩位師傅出行,這遊學之趣,就沒有少過。

向重的天馬行空,和幾位老師的步步緊盯,就像“貓捉老鼠”一樣刺激。

如何能巧妙地把師傅們給“甩掉”,成了向重最愛做的事兒。

畢竟,這“做學問”的人,和武行一堆人,混在一起,總會有些難以相契合的地方。

就比如說,當向重突然領悟到了一句老聃的名言,為之狂喜,拉著幾位師傅,想分享心得體會的時候,這幾位老人家,要不然就是昏昏沉沉打盹中,被強拖著睜開好幾層厚重的眼皮;要不然就是拿起武器來,驚問:“什麼情況?”

既然大家不能“同悲共喜”,就算是硬拉扯在一起,同吃同住同行,還真是一件“強人所難”的事。

為了不辜負向戌的一片苦心安排,也為了給足幾位師傅們面子,向重把身邊最多的銀兩,用到了飯館、住宿和戲樓上,希望他們可以吃得好、住得好、玩得好,就忘掉向戌給他們的“要保護好向重”的指令,放他一馬,也放他們自己一馬。

可是,這幾位師傅,雖然也很喜歡這些吃喝玩樂,卻又特別敬業,對於自己的責任,從來不敢放鬆,一旦發現向重的行蹤沒有向他們報備而“失蹤”了,不管那會兒,他們正玩得多開心,都會立即起身,拔腿就跑,去追回這個“調皮的徒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