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六十二章 悟空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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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出眼睜睜看著兩個水手,抱著被揉碎的詩紙和兩個半瓶子酒,跌跌撞撞地往江邊走。
“哎,怎麼辦?這兩人的命,我還要不要救?”
無出圍著他們的酒瓶,轉來轉去,團團轉,一時間沒有什麼新的主意。
就在這個時候,倆人已回到了江邊自己的船上,也不洗弄,也不脫衣,直接往各自床上的一倒,呼呼睡去。
那兩個半瓶子酒,就在桌子上斜倚著,似乎任何一個動靜,都能把它們震到地上去似的。
“酒,我管他倆的性命幹嘛?我的目標是酒啊!現在酒就在我的面前,不管了,喝了再說!”
無出拿起了其中的一個酒壺,瞥了這兩個睡得“呼呼朗朗”的水手,舉起來就灌!
一瓶下去,無出有點感覺了,指著這兩個人,自言自語道:
“別怪我不提醒你們啊!這一覺,可能就是你們這一生中的,最後一覺了!最好你們能做個好夢,不要怪我見死不救啊!我努力過了,是你們沒辦法混得進去;再說了,那群人,酸腐腥臭,幹嘛偏要‘熱臉去貼冷屁股’,硬往裡面湊呢?不如這平平安安的,吃得好,睡得著,就行啦!唉!”
和這兩位的談話,根本影響不到他們。
水手的酣夢,伴著江水的起伏,一如回到母親的搖籃一般,溫柔、香甜。
“還差點意思,我要不要把另一瓶也喝完呢?”
無出把另一瓶,舉到空中,遲疑了一下,還是放下了。
“算了,人家就這一點收穫了,我要是全給整光了,不厚道!好了,不喝了!”
飄到江面,無出看著一輪月色,天水相接,月色浸水,波光粼粼,閃動著無數個正在次遞生成、又馬上消失的光點,閃爍不停。
無出感受著這種“天人合一”、“渾然無我”的境界,突然第一次,領悟到了什麼叫“空”。
“紅酥手,黃縢酒,滿城春色宮牆柳。東風惡,歡情薄。一懷愁緒,幾年離索。錯,錯,錯。春如舊,人空瘦,淚痕紅浥鮫銷透。桃花落,閒池閣。山盟雖在,錦書難託。莫,莫,莫。”
正當無出沉浸於“空”的的享受時,江面上,徐徐駛過來一艘花船,船上的歌女,正彈著琵琶,唱著這首詞,蕩了過來。
“這才叫‘詩詞’啊!好詞!”
無出剛剛才悟出的“空”,被這一串“錯、莫”給填滿了。
“世情薄,人情惡,雨送黃昏花易落。曉風乾,淚痕殘。欲箋心事,獨語斜欄。難,難,難。人成各,今非昨,病魂常似鞦韆索。角聲寒,夜闌珊。怕人尋問,咽淚裝歡。瞞,瞞,瞞。”
接下來,歌女又唱了這一段,並有人從船上放下了一串的“荷花燈”,讓這滿是月光的江面,多了一片暗紅、鮮黃的亮點綴片。
這時候,無出對剛才在“樓會”上,還被他鄙視的那些酸腐文人正在玩弄、推崇的“詩詞”,產生了一絲敬意。
花船伴著歌聲、琴聲飄遠,無出不由得隨之心神飄蕩。
“宋,沈園,陸游、唐婉,我知道了!”
作為王裡時期的中學教材裡的詩文“古文鑑賞”,還是給到了無出精確的定位參考,這小酒的勁兒一到位,記憶也跟著恢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