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四十章 應召(第2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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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好,那就好!北境安否?”
“北境亦無恙,流民漸回,稅賦增盈,好過往年。”
羊斟從郯君的“家事、政事”一樣一樣問,感覺到了一份“不被信任”。
“家中安,北境安,果然不負‘平安伯’之號啊!”
郯君說起這句來,明顯帶著“反諷”的口氣。
羊斟隱約嗅到了“山雨欲來”的氣息,不敢言笑,行禮恭立,等候郯君的下一通“訓斥”。
“你眙下呢些奏書中,都寫著些咩嘢!”
果然,有“雷”,該炸,還是炸了。
郯子把案上的一堆厚厚的奏章扔到了羊斟腳下。
羊斟受驚,趕緊跪下,拾起這些奏章,一一看去:
“……私設鹿苑,僭越稱王……”;
“……借辦‘造父’商隊,私通多國行間……”;
“……與魯合謀,假兵求財,裡應外合……”
“……驅趕流民,擾亂治安……”
“……貶君揚己,屬地獨霸……”
“……來歷不明,包藏分國之心……”
……
這些“罪狀”,一樁樁、一件件,條條所列、例例所指,都是令到他“百死莫能贖罪”的地步。
羊斟沒有想到,這段日子以來,不在郯君身邊,竟然有如此多的人,在後面使勁地蒐集“證據”,以圖置他於死地方安心。
難怪,難怪陽關,那個奇怪的夢……
現在,說得通了!
“你來講講,呢些,系唔系講假?”
郯君一副“我被你騙了”的表情,沉痛不矣,低著噪音,問道。
“要話有,確係件件都有;要話冇,冇一件系劍指‘稱王’。吾可以認著所有嘅嘢,但都系職責所繫,非有越權之行;流民之患,業已改制策返,何來分國之心?郯君之於吾,若陽之於草芥,頂有草欲分陽之所居天空一說?但請郯君細思之!此罪,恕臣萬死不敢領!”
羊斟磕頭伏地,為自己辯護。
“草?問此世間,賓有如此高壯之草乎?你怕是太過眙低自己了吧!”
郯君看上去,氣還沒有消。
“疾風知勁草,若臣骨硬葉疾,亦是為國守邊剿匪而不得不硬。但憑几張血口亂噴,就可以磨得斷這世上真知嗎?臣請君上再思!”
羊斟並不打算就此後退,畢竟,他可是有過“高光”時刻的人。
“今日喚你來見,吾就係念你之‘勁’、‘疾’,想俾你一個自證嘅機會,但系從你所講,你似只想脫罪,置吾於‘昏君’之列!系唔系吾之知不廣,智不明,好壞不分、忠奸不辨?”
郯君把矛頭引到自己身上,這才讓羊斟明白了“重點”:
真正令郯子生氣的,並不是羊斟的事情做得有多離譜,而是他已經給到了這些不斷上奏的“諫臣”們心中,留下了一個“昏君”的形象。
這才是讓他最不能接受的事!
失去了君上的“公信力”,以後將如何讓群臣心服口服?如何命令得動他們?如何治理得了天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