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有我在,一定上得去!”

周書亢有一百種上去的方法,這點她十分自信。

車很快開回到了這座“杏鮑菇山”前,可是,剛才那瀰漫在四周的焦香味,卻是一點也聞不出來了;並且,白霜、黃油、紅火,三樣“要素”,也全都不見了,只剩下一個形狀酷似“巨型杏鮑菇”的白色身子、淺褐“菌蓋狀”山頂的巨型山體,還在那孤零零地矗立著。

“唉唉,你看!你的‘菜’,沒了!”

周書亢指著這座枯山,有些失望地說道。

“嗯,剛才吧,也就是自從那個瘦子說這東西吃不得起,我這心裡就再也沒有一點點想把它弄成一道菜的念頭了。看來他說的沒錯,這玩兒就是一‘幻像’,說不定剛才那樣子,包括味道,都是‘幻像’呢!它,就是一座荒山,只不過,恰好形狀有些‘跨界’而矣吧!”

辛吾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勁頭了,面對著這一座不知如何開始爬的山體,輕輕地搖頭。

“不管,反正既然到這裡了,不上去看看,是對不起這一程的;再說了,咱們不是還要給王裡‘留言’嗎?你說,刻點啥字好?”

周書亢下了電單車,指著那座“菌蓋”山頂,問辛吾。

“就刻:‘此山誤食,前功盡棄。道術合一,以待時機。’你覺得行不行?”

辛吾想了四句小打油詩,覺得王裡應該看得明白。

“誰和你‘合一’啊!應該寫;‘道術相攜’才對!”

周書亢對這個“合一”很有意見。

“好好好,‘相攜相攜’,我……啥時候‘攜’上過你的手了!”辛吾的叨唸,後半句的聲音音量,低到連他自己都聽不太清。

“嗯!這個,地點不明,應該再加一句;‘月圓之夜,山巔相見!’這樣有時間,有地點,才算是合格的‘約定’啊!要不然,他就算是發現了這字,也不能天天就在這傻等吧!誰知道後面,咱倆還會去到哪裡,遇到什麼樣的人和事呢?”

周書亢的“慎密”又體現了出來,她不介意再多刻寫幾個字。

“我覺得‘山巔相見’,改成‘菌山論劍’更好,有沒有一點‘華山論劍’的意思?多颯!”

辛吾的“論劍”,的確多了幾分俠氣,周書亢也很滿意,於是欣然同意:

“好,就‘論劍!’比‘相見’有範兒多了!”

話說到這裡時,不知不覺,停在一邊的“電車”以及掛在車把手上的“頭盔”,都因為時限到了,而自行消失了。

辛吾可惜的盯了一眼那頂還沒戴熱的“綠頭盔”,說道:

“再見了!草原!”

周書亢被他這麼“接受”草原也給逗樂了。

“這山,我是一個人上去,還是你要和我一起上?”

周書亢轉身過來,叉著腰,上上下下打量著辛吾的狀態。

“你———會不會一個人,更快點兒?我可能在登山這方面,會拖你的後腿。不如,我就在這裡等你哈!”

辛吾揪了揪身上那件林業工人工作服反光條上的破洞開線的線頭,一臉討好賣乖地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