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論頂樣,人接返來先!吾讓你母親去同鹿苑女慢慢講講道……假以時日,或者佢可以心軟呢,大家都系女人嘛,應該都有得商量啦!”

羊流兒作為“女人中的女人”,如何說服女人,處好姐妹間的關係,當然有一套:她和從從的關係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
但是鹿苑女卻是不願意接受“調解”的。

這並非是出“婆媳間”天生的“對立”;而是她的確受不了,每天都看到這兩人,在她面前“暗搓搓”地“眉來眼去”,讓她打從心眼裡都實在無法接受。

想來想去,她想到了一個辦法:那就是,這人可以退回去,再由“婚介”給介紹一個新的“婆家”,只要能夠找出一條她沒有資格再進“平安伯”府的“罪狀”就可以了。

按照當時的法律規定,要是女方與前一段解除婚約,並且有一份由前夫或者前夫家族的負責人,開具的“休書”,或者是“和離書”的證明檔案,這張紙,就相當於她的合法身份證了。

而在華皋比夫人所拿到的那份“和離書”當中,明確寫著:

“因妻方意願,提出和離,經族長許可,劃戶出族譜。婦德冇恙,允以下家驗堪。”

這個“婦德冇恙”,就已經清楚明白地對她的“品行”做了肯定。

但是,問題就出在這個“冇”字上。

誰都知道,“冇”字與“有”字,僅有兩橫之差,意思卻完全相反。

而這“兩橫”,就成了鹿苑女向侍女“捅刀子”的地方了。

告訴她有這樣“破綻”的人,不是別人,卻正是那位“華氏宗祠”當年的守臣。

在王丹完成了“亂華臣”家的任務之後,也順便把這位“華氏宗祠”當年的守臣收於麾下,跟著他,一起來到了郯國,成為“平安伯”封邑的一個小小的看門官。

對於這位守臣來說,“看門”是他的專業,但由於有糟糕的職場“黑歷史”,如果不是王丹力挺,他原本是沒有機會拿到這個職位的。

但是,羊斟出於對父親的尊重,還是勉為其難的用了他。

為表忠心和感謝,一開始,他還是表現得非常賣力,認真負責,無比敬業。

因為他所在的“門崗”,也同時最先收到來自各地的信函,他也都能及時傳遞信件。

這腿跑得勤快了,平安伯府裡“對口部門”的下人侍者,也都對他熟絡了起來,漸漸地,也變得無話不談,很快,他就搞清楚了羊斟家裡的這些情況。

尤其是當他知道了關於羊斟夫人的訊息,聽說她私下裡放話:不論花多少錢財,都要把這個會用“美色和美食”,禍害她家夫君神魂心智的女人,拒於平安伯府門外。

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!

更何況作為“華氏宗祠”的曾經守門人,也熟知這“和離書”的重要意義,以及“公文寫作”的格式,清楚那個“兩橫”之間的“漏洞”。

於是,他有了一個計劃:鑑於他的“崗位便利”,所以法律檔案是必須要經他“過一手”先的,那麼這份侍女所帶來的“和離書”,也必然會經過他的手。

找到這個機會,於是守臣就特意找了機會,去偷偷見了鹿苑女,並且告訴了他的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