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孝道,感動了郯國的所有國人,奉他為君的呼聲更高;而召將軍,也因此,更受到朝廷的重用。

柤離子對羊斟說,將來若有用得上衛國、宋國之事,均可通知他。畢竟,衛國有楠兒,宋國有流兒,對他羊斟來說,都有親緣;就算是那鄭國,駟家掌權,也不會沒有他的益處。

羊斟當然知道自己這些看上去“哪哪都有”,卻“哪哪”都靠不住的資源,都比不他由他親自打拼出來的“召將軍”來得紮實,來得底氣硬。

更何況,在這小小的郯國裡,已經有了他最能感到放鬆和歡樂的一家四口。

柤離子尋師的腳步,一路向東,當時學問都在齊、魯,去魯國尋師,更是他經過郯國之後,下一個重要的目的地。

魯國學問深厚的高人,實在是太過豐厚;經過一番尋覓,柤離子打聽到了一位叫顏闔的隱士,這人有趣之極,寧可翻牆逃跑,也不願意去應徵當官。但是他的學問之高深,在當時的魯國,幾乎無人可敵。

柤離子想,既然他不願為魯所用,寧可放牛,都不當官,他一定是對魯國國君有失望之處吧!這也正好,此處不用,於衛國,恰是利好!正好,請去,為衛國當國師!

他打聽到了顏闔的住處,還真是“大隱隱於市”,就在城郊佃民們扎堆住的那片破屋巷道之中,就有一間,是這位“大隱”所住。

柤離子知道,魯國國君送來的厚禮,他都不肯接受;可見,他不是一個容易被俗利所牽動的了的人。

但,只要是人,就必定有喜歡;有喜歡了,也就一定會有弱點。除非他不是這世上的人。

去見他之前,柤離子自己也打扮了一番,裝成是一個收穀子的商人,去沿巷唱收。

作為一個“農人”,聽到這外面喊叫的“收谷”的聲音,顏闔自然也不例外,被吸引了出來,牽著他的老牛,馱著新打的兩袋穀物,也來售賣。

和其他的收穀人不同,柤離子在收谷的馬車車頭的幡旗上,一面寫著:“糴”;另一面寫著“炙”。

這就讓賣糧的農人大感新鮮,一邊排隊,就一邊打聽:“糴為收米,炙為何物?”

只見最前面已經賣完自家糧食,收到錢財的農戶,舉著兩根粗粗的艾條,很是興奮地說道:

“此人非凡啊!不單單系收糧,更能眙出病症!吾素有腰疾,難以彎腰,系呢度得一良方,回家艾炙,話即可好返,仲不收錢聽!真系宅心仁義啊!”

這下可好,一傳十,十傳百,本來是一個排隊賣米的隊伍,硬得抬的抬、扛的扛,變成了一支瞧病的隊伍,混雜其間。

顏闔也在其間,他不由也對這位“收糧人”產生了欽佩。

柤離子自是事先做足功課了的,他已經提前偷偷看過顏闔的相貌,也知道這人,不能用“利”相誘,只能以“德”服人。

眼看著,馬上就要排到顏闔了,柤離子故意提高嗓門,對排隊的老老少少們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