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羊斟被從從送回他們身邊之後,再也沒有了她的訊息,誰能想到,她竟然會做了桓駟的女人。

嚴格說,是桓駟的女人———之一。

由於從從的身份低賤,無法成為桓駟的正房,只能被養在偏遠的地方,不過,他答應過她,如果有一天,他成了彭城城主,一定會把她正式迎娶到府內居住。

自然,從從也是知道好閨蜜羊流兒的頂級秘密的,但她答應了不會講出去。

在幫著羊流兒和羊斟真正的親爹桓邕來回傳遞資訊的機會里,從從被桓駟看中了,她自然也羨慕羊流兒那樣可以永成良人的機會,就答應了做他的女人。

但是她是一個守信的女子,答應幫助羊流兒的事,就堅決做到。所以,就算是桓駟,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羊斟這樣一個侄子存在。

只不過,現在的哥倆,先後去了另世逍遙,知不知道桓家有後,都已經毫無意義了。

王丹父子見到的從從,已收拾好了全套細軟,一副準備要出逃的樣子。

在孩子面前,大人們的一些秘密,總是要裝一下的。

“佢,系賓?”

從從明明心裡已有答案了,還是再故作鎮定地問。

“已,戰死。”

王丹低下眼簾,看著從從揪著包袱頭的細白手指,一字一頓,回答道。

“系你!”

“系。”

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,雙方都不再說話。

羊斟並不理解,為何兩個大人,都不再說話,只好兩邊衣服都扯一下,一紅一白,掀起兩股輕風,吹拂著兩個人的腰間碎髮,輕輕在衣衫上摩挲著,似乎要相連,卻最終會分開。

“隨吾來!”

到底還是從從第一時間,恢復了正常,她把眼中暗淚忍了又忍,嚥了回去。放下包袱,拍了拍自己被羊斟揪得發皺了的衣襬,轉身帶路。

王丹牽著羊斟,先是左右看了看,並無他人,就跟著從從往外走去。

從從帶他們走到的是後院,那裡有一處柴薪堆積處。

“你自己來,還是吾?”

從從把一把利斧從柴薪底處抽了出來,這斧面發著冷冽的金屬白光,一看就是被磨得很鋒利、光滑的。

“落來,讓開!”

王丹一看有合適的家當,自然不需要一個女人細敲慢磨,浪費時間。

電光火石之間,院子裡多了一堆“硬鐵”。

“多謝!你,你們,預備去賓度?”

王丹心裡覺得很是對不起從從,她救自己、救兒子幾次,而自己卻斷送了唯一可能給她幸福的男人的性命。

“唔知,駟只話,讓吾準備好,隨佢行即可。”

較之從前,從從似乎變了一個人,她一向是一個有主張的人,可這個桓駟,似乎讓她失去了這樣的能力,她原本是可以得到一個普通女人的幸福的,可是被王丹給毀了。

這樣一想,王丹就更加覺得心中有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