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夕來彭城的時間過短,他怎麼會知道,很早之前,桓駟就給自己準備了一個“逃生”專用的隱形暗室,可直接從城牆之上,一秒之內逃走。

包括桓邕在內,沒有誰知道他有這樣的打算,當初參加建設秘室的人,早被他找理由清除乾淨了。

這只是他為自己想好的一步退路,遇到萬一的緊急情況時,就可以“秒遁”。

常縱被派到城上送信之外,還給他重金和重諾,要保住王丹父子的命。

再三權衡之下,桓駟答應了,這才有了上文。

而此時的城上,楚宋雙方的攻守仍在緊張地進行中。

在桓邕的親率之下,城上的主動權,又一次被楚軍牢牢把在手中,老佐的軍隊在登城的過程中,雲梯被數次推下,並由城上不斷拋擲火球,護城河上,一片火海,宋兵摔死、燒傷無數。

不過,此時宋兵的箭枝數量稍勝,還能死撐著往城上射。

桓邕苦於楚軍箭盡,從城洞窺視下方,發現宋兵中有人在高喊:“放王丹!饒邕不死!”

他突然心生一計,讓手下馬上再找來一件王丹專愛穿的大紅衣袍,穿在一個已死的軍士身上,把他用長矛從後面穿頂住,做成一個“還活著”的樣子,把頭髮散開,半遮臉面,讓人往下回話高喊:

“王丹在此!停止射箭!”

他這一招,還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,城下的宋兵也看不清,到底是不是王丹本人,看到他在城垛間站立著,就怕射出去的箭誤傷到他就麻煩了!

老佐一看,本來攻得快有勝算了,又突然因此而停頓下來了,有些著急,就讓人對城上喊話:“你若系丹,自己回話!”

被桓邕踢了一腳的一個最近的楚兵,只好一邊搖晃著“假丹”,一邊仿聲高叫:“系,吾系王丹,請老將軍住手!”

這一聲,充滿著楚味的腔調,口音出賣了這個“假丹”,一枝冷箭便衝著假“丹”嗖的一下子,射到了丹的胸口正中。

“此乃詭計,莫停,衝!”

老佐射出這一箭,一下把這個撐著的“假王丹”射得偏到了一邊,搖晃了一下,倒下不見了。

桓邕氣憤的把那個有嚴重楚音計程車兵,一劍殺掉,再命其他士兵,往城下,繼續招呼“魚彈”、“火球”,反正是手邊有什麼,就往城下扔什麼。

老佐只顧讓士兵猛衝,根本同有發現,城牆的中部,開了一個很小的磚口,就從那個孔位,有一雙眼睛,正緊盯著他。

聽到城外動靜越來越大,桓駟先不理戴著重鐐的王丹和弱小無助的羊斟,撤掉了一塊牆磚,就從這個孔洞中向外觀察。

從這個暗室,也正是在城牆中部,從裡面看外面,相當清楚。

桓駟張起弓,判斷了一下宋軍中那個將軍打扮的人,應該就是老佐,嘴角輕輕一撇,自言自語道:“怕呢位就係‘要人’!”

一聽桓駟要向宋軍的“要人”射箭,王丹這邊不可能袖手旁觀,雖然沒什麼趁手的兵器,但這一地的稻草秸稈,也算得上是一種他會使用的“暗器”———這是與柤離子學會的小——只不過,人家用的是銀針,他這裡,馬馬虎虎地用這些秸稈代替了。

就在桓駟正在瞄準,嘴裡還絮叨著,拉開了架勢,準備松後面那隻拉弦的手指時,無數道帶著王丹內力的“暗器”,便一齊向桓駟的手部飛來,其中幾枝,正中他的手腕。

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