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力都在溫熱的掌心,然後臉皮發燙,真是羞死人了,怎麼突然就......

可是她也沒鬆開手,捨不得那掌心相合傳來的溫熱。

本來兩個人也幾乎不怎麼牽手的,也不會牽這麼久,女士大多時候喜歡挽著他的手,他也習慣被女士挽著,這樣也不會熱得出手汗。

教授看了一眼手錶,時間快到了。

可他寧願錯過另一場戲也不想毀了現在這場戲,反正對比起來,那就是一件小事。

但王停下腳步。

教授抬眼望過去。

前方兩個男人一人撐著一把傘,沉默的黑髮人更沉默了,那個金髮的放蕩不羈的老闆,現在的表情,他的下巴,好像要掉到地上去了。

他看見那個總是冷肅幹練的東方女人,牽著男人的手,站在他的傘底下,身子緊貼著他,一貫的冷肅不見蹤影,柔順的面孔,帶笑的眉眼。

果真是“朋友”呢,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。

“奧爾波特,史蒂夫,我的朋友。”王希之對教授輕聲的說。

教授走過去,微微頷首,道:“Andiel·Lanchester,在我住院的那段時間,感謝二位對Hitz的照顧。”

他不等女士介紹自己,就先聲奪人,自我介紹。

這好像不是他的風度,雖然是他真正的風格。

“奧爾波特。”

“史蒂夫。”

兩人介紹了一下自己,奧爾波特一臉“嘖嘖嘖”的神情看向王希之,好像在說“想不到啊”。

“你們怎麼會在這裡?”王希之問道。

“我們在辦事。”奧爾波特擺手道。“唉,你們繼續,繼續。”

然後他擺擺手,拉著史蒂夫走了。

王希之還拉著他的手,等人走了才後知後覺的下意識鬆開,教授斜過眼神,她訕訕道:“出汗了,天氣太熱了,還是不要牽著好,冬天再說。”

她看老紳士好像有點不高興的嫌疑,只好立刻解釋,免得他不開心。

她算是摸出規律了,老紳士也容易記賬,而且你往往看不出他在記賬,等他開始清算的時候,你就發覺他的臭脾氣比起女士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上次那個鬍渣刮痧令她記憶猶新。

所以最好及時安撫他,免得積少成多。

教授沒說話,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沒有,女士重新挽住他的手,他說道:“差不多了,我們去等戲開場吧。”

教授帶著她走到了一棟樓,一層一層的直到頂樓。

現在雨已經快要停了,只剩了朦朧細雨。

教授看了一眼,把傘收了,把天台的門關上,帶她走向一邊的死角。

“戲呢?”

“當然是還沒開。”教授說道。“雖然人生的確是一場大戲,但難免很多事情都會有些小意外,不能夠預演。”

於是女士就和他在屋頂站了半小時。

王希之耐心很好,現在也耗盡了,畢竟站在天台大眼瞪小眼,又沒什麼好看的,與雖然小但是也沒停,她打了個噴嚏,問道:“你是戲臺子翻了不成?”

“女士不耐煩了?”而且他一直在看手機,這才是她爆發的主要原因。

“那我來幫你打發一下時間吧。”教授笑著把手機放回口袋裡,說道。

“你幹什麼?!”她看見教授靠近,就覺得他不安好心。

“您不是無聊了嗎?”

“我不無聊了!”她惡狠狠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