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抱住她,抱緊她,他把臉埋在女士的肩上,女士的衣服擦乾了他的眼角,她的身上帶著濃郁的、醫院裡的消毒水氣息。

“Lan......chester......”女士在哭,她止不住,但是卻連自己為什麼在哭都還不能理解。

只是想叫他的名字。

“我就在這裡,我會一直在這裡,女士,不要害怕。”教授輕聲對她說。

她想要抱他,可是身體也恨遲鈍和麻木,但他的力道很緊,好像誰也不能讓他鬆開。

王花了很久才勉強抬起她的手,教授察覺了異常,他鬆開女士看著她,她又哭的很慘,大概比上次那個晚上更不摻水分,純粹的哭泣,沒有別的思考。

教授伸手幫她擦乾臉,女士執拗的想要抱住他,但她不能理解為什麼,也沒有思考為什麼。

她的大腦僅是木訥的讀取她殘留的願望。

教授努力的安撫她,對她解釋,讓她冷靜下來,她的情緒太激烈了,如果持續下去,對剛甦醒的女士可能不太好。

她在教授的溫聲安撫下,就像很多新生的小動物,緩緩安靜下來,直到她平靜了,教授才坐在她床邊,問她要不要喝水。

但還是不等她回答就把她扶起來了。

女士只是被動的配合他,還被嗆到了,晚上帕瓦羅蒂帶著晚餐來時,差點摔了食盒。

因為教授只是忙著圍著她,根本不記得告訴老管家。

幾個小時的清醒,她已經把自己正在醫院的事實,以及因果回憶起來,當然記起那個下午的時候,她還是很傷心,教授還是耐心的安撫她。

女士就像卡碟了,又好像不能同時思考多件事,比如在記起那個下午時不能和當下兩人都平安無事的現狀串聯,只會害怕和悲傷,不會慶幸。

但現在大概已經好很多了,能聽得進教授說的話並理解。

“女士可能更需要一些粥類的東西。”教授的飲食她現在估計是沒法吃的,於是他轉頭看向帕瓦羅蒂。

帕瓦羅蒂說道:“我會很快回來。”

他又走了。

走出門時,他在胸口畫了個十字,禱告。

女士讓老爺活過來了。

等帕瓦羅蒂又帶來了粥和新的餐具,女士靠在床上,似乎已經累了。

“吃完晚餐再好好休息吧?”教授溫聲問。

女士抬起眸子看他,過了一小會兒點頭。

教授看著她緩慢的回應,雖然有點心疼,但他已經很滿足了。

至少她已經可以回應自己。

她還是不怎麼說話和出聲,只是在哭的時候或者剛醒的時候滯澀的叫他的名字,聲音也幾乎聽不見的輕。

教授在對此擔憂的時候再問了一次醫生,還是被安慰了,告知這是沒有辦法的,只能交給時間處理。

教授端著碗喂她,帕瓦羅蒂特地熬的稀粥,他吹了一下,嚐了一口,不鹹不淡,很清爽,再去喂她。

要是以前,女士該笑著罵他怎麼先吃了。

想到這裡他突然笑了,然後柔和的注視女士。

王吃了勺子裡的粥,看向他,過了一陣子,勉強扯出一抹微微的笑。

教授也笑,他吐了一口氣,接著喂女士。

她吃的不多。

教授看她皺了眉頭就不餵了,幫她擦嘴:“女士,休息?”

她點頭。

教授把她捧起來挪下去躺平,女士使不上力,剛剛也是教授把她扶起來的,他幫女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,幫她蓋被子。

現在已經很冷了。

教授站直身體,轉身之前,他看女士還在盯著他,立刻俯身問她:“您還想要做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