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座冰冷的房子。

紀青這麼想。

拉開窗簾,可以看到後院的游泳池,而他才剛剛起來,泳池裡已經有了人。

雷恩哈德。

他靠在池壁,也在看自己,因為發現某個房間的窗簾拉開了,所以投去目光。

他端著高腳杯裝著的牛奶,對紀青遙遙舉杯,一飲而盡,然後離開了泳池。

紀青嘆了口氣,真沒想到他昨晚回來的,今早就能這麼生龍活虎。

雖然沒有入獄,但他因為信用等問題,已經失去了從政的可能。

如果不是大兒子不能再東山再起,為什麼要急忙叫回小兒子呢?

紀青洗漱了一下,他作為客人,被學長安排在這裡住下,他有點擔心少爺,想去找他。

自從他來到這裡,只能感覺到冰冷。

紀青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住所,比如烏尼斯普羅哈多,雖然那是棟樓,而這裡是坐落的別墅,但都是巨大的房子只容納少部分人的居住。

這裡是依剛比奧灰色叢林中的高地,可以俯瞰那些高大樓宇,可卻嘗不到新鮮的氣息,凝重的家庭氛圍,親人奇怪的態度,以及一進門就淹沒了少爺的東西。

“家族”“姓氏”與“責任感”。

並沒有什麼人歡迎紀,甚至少爺一回家就被帶走去進行應有的教育了,而唯一招待他的人,竟然是晚上回到這裡的雷恩哈德。

少爺的母親對他很冷淡,老卡羅斯雖然不是很疏遠,但也絕談不上親近,他們不像是父子,反而像是上下屬關係。

紀從房間裡出來,雷恩哈德披著他的浴袍,徑直走到他面前,因為高於他,所以站得遠了一點,說:“我想你需要早餐,跟我來吧。”

&ns呢?”紀青問道。

雷恩哈德本來已經轉身帶路,聞言轉過頭來,古怪的笑了一下:“反正他有人送飯,我帶你去找吃的。”

“他在哪裡?”紀仍舊追問,因為他聯絡不到少爺。

“反正不會被吃了。”雷恩哈德說道。“不,其實已經沒有差別了。”

“等等!你是什麼意思?”紀因為和女士一起參加舞會時,因這個人的態度,對他仍有些芥蒂。

“你不用太關心他,小朋友。”雷恩哈德目光如炬,是紀熟悉的語氣和姿態。“你管不了的。”

紀青啞口無言。

是的,他管不了的。

“你還吃不吃早餐了?”雷恩哈德嗤笑著問。

紀青只能跟上他。

“嚯,我以為你會更倔強一點。”雷恩哈德怪笑著說。

“如果你不來,沒有人會在意那個房間裡還有誰,吃不吃早餐。”紀青靜靜地說。“你作為他的哥哥在招待我,我很感激。”

“哦?”雷恩哈德還是很玩味。

“看來不善待客是你們家族的傳統。”紀青笑了,對他笑。

他笑著,用教授那樣弧度的笑容,卻說著女士那樣尖銳的話語。

雷恩哈德勾著嘴角,說:“上次我還覺得你只是一個沉默的跟班,現在看來......”

“不叫的狗會咬人。”

紀青並不生氣,他笑著說:“跟著各位有一段時間,我還是學了一點東西的。”

他帶著紀來到了餐廳,讓管家端上兩人份的早餐,“如果是隻跟幾個人學了一招半式,你的花架子可撐不了多久。”

“太過強勢的東西,符合你的本性嗎?你真的可以輕易雜糅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