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爺在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咖啡,遞給他一罐,笑笑:“你也覺得教授是很吸引人的,是嗎?”

“不是的。”紀青搖了搖頭,也笑了,有些靦腆。“很久以前我還在國內上初中的時候,也有一個坐在前面的女孩子,會經常和她吵架鬥嘴。”

“那時候我並不能理解為什麼,現在才知道,我想要的不是鬥嘴打鬧那本身。”

少爺似乎不能理解,他上的學校,他身邊的人,是不會有這樣的女孩子的。

“那你喜歡她嗎?為什麼不回去找她?”少爺問道。

“這是青年時候很愉快的回憶,但它只是回憶。”紀說道。“現在的事,對我而言,以後也會是這樣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女士和教授也處於這種狀態嗎?”少爺不敢相信,自己竟然在情感方面被一向內斂的紀上了一課。

“當然不是。”紀青斷然搖頭。“肯定會有別的東西,只是我們不知道。”

“我其實感到驚訝的,並不是這件事本身,而是更復雜的東西。”少爺嘆氣。“紀,你不明白。”

又來了。

在女士對他說這樣的話以後,少爺也說了這樣的話。

“雖然這樣說......算了,紀,你就保持現在這樣就好了。”少爺拍拍他的肩膀,鄭重說道。“離教授儘量遠一點。”

“你和女士的擔心是多餘的。”紀青喝了一口咖啡,“我只是一家偵探所的小僱員,我只會在烏尼斯普羅哈多工作,無所謂明天會怎樣,不關心別的事情。”

“只要它還沒有關門,我就會一直留在這裡。我的確不明白,但也不需要明白。”

“其實,讓我留下來的,早就不是什麼在女士或者教授看來,很天真的理想。”紀青露出一抹明朗的笑。“是大家啊。”

“這裡,總覺得是畢業以來,或者是我下一份工作前,最後的樂土。”

少爺反而苦笑了:“沒錯,不會再有這樣單純的地方了。”

四個不同的人,不同的性格,不同的出身,不同的未來和過去,卻偏偏在這裡停留了下來,維持了一個小天地。

“與其擔心女士,不如擔心你。”紀青先走一步,讓少爺也跟上了他。“女士告訴過我,她或許不能留到最後,但她一定不會第一個離開。”

“就算女士和你以前認識的不一樣了,我也相信,即使是教授先一步離開,你和我只要還停留在這裡,她就絕不會走。”

“那是教授也不能改變的,也是她不會改變的。”

亞當斯低下了頭。

他搖了搖頭,依舊是無奈的苦笑。

卻不是為了迷茫前路。

而是啊,那個以前永遠跟在他後面,叫著他學長的紀,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,會走到他的前面,帶動他的腳步了。

少爺抬起頭小跑到他旁邊,笑道:“真不知道晚飯會是什麼。”

“其實他們兩位誰做菜都沒有區別吧。”反正都不是“災害級別”的他們兩個人能比的,能不自己做飯就吃上正常的飯菜其實已經很不錯了。

教授和女士差不多要把他們舌頭養刁了。

“你有沒有發現,教授他最近不穿‘防化服’了。”少爺問道。

防化服也是小男孩們私下裡拿遊戲裡的道具來戲稱的,女士是偶然知道的,覺得形容的好也拿來用,教授甚至不知道這回事。

......

他們回來得慢一點,沒趕上中午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