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推門進來時,聽到的就是這句話。

“你們聊什麼呢?”

好端端怎麼說起小北極了?

戚淮肆立刻打起小報告:“沈知悉在打聽你閨蜜。”

可不能讓桑榆以為他跟沈知悉是一夥兒的,據他所知,那些被沈知悉拒絕的女孩,最後無一不是哭著喊著求複合,鬧得不歡而散,甚至還有自殺鬧到派出所的。

要是哪天夏筱秋真抵抗不了沈知悉的勾搭,最後又被無情拋棄,難免桑榆不會遷怒到他身上。

保險起見,還是扼殺在搖籃裡為上。

桑榆眨了眨眼,以為是陶建國手術方面要了解家屬情況,立刻道:“沈醫生你想問什麼?我現在打電話叫她過來,她家裡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,你還是親自問她比較好。”

沈知悉一聽她要給夏筱秋打電話,立刻起身阻止。

他還沒想好多年後第一次見面,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跟語氣。

更重要的是,他昨晚值班一晚上,現在的樣子一定邋遢到不行。

沈知悉下意識掃了眼桌上的圓鏡,果然眼底有黑眼圈,眼皮也從雙眼皮困成三眼皮,連抬頭紋都比平時深不少,一身白大褂半點不流暢,上頭滿是褶皺。

現在的模樣半點不適合見人,更不適合出現在曾經對他有好感的女孩面前。

“不不不,我不管這些,”沈知悉狀似匆忙看了眼腕錶,手指在上頭敲了敲,“我該下班了,連續工作快二十四個小時,把我累的,回去補覺去了。”

說完,伸了個懶腰,沒給屋內兩人反應時間,車鑰匙一拿,走了。

留下桑榆和戚淮肆面面相覷。

窗外夜色來襲,冬天的夜晚來得更早,北方呼嘯著,隱隱又好像飄起了雪花,讓人光聽著聲音,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。

戚淮肆只穿了件單薄的春秋款西裝,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冷得很。

桑榆想脫下外套,還給男人,手剛放在肩膀上,被戚淮肆制止住動作。

“穿著。”

男人的手溫比平時低了不少,微涼的指尖落在桑榆手背上,瞬時間擊起面板上的畏寒反應。

“你手好涼。”

戚淮肆反手握住桑榆的手掌,大拇指在手背上摩挲著:“捂一捂,就不冷了。”

桑榆莞爾。

時候不早了,兩人還沒吃晚飯,缺少衣物禦寒,又沒有食物提供能量,桑榆肚子隱隱唱起空城計。

不知道夏筱秋那邊還要等到什麼時候,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去買點吃的準備著。

手機收到一條簡訊。

陶建國的手術做完了。

等桑榆趕到時,夏筱秋坐在門口走廊裡,小北極困頓得已經在小雞啄米點頭。

病房裡,陶青陽跟二叔一家圍在病床前,陶建國還在昏迷中。

黎院士走過來,先跟戚淮肆打了聲招呼,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,隨後將剩下工作交給原本的主治醫師,離開了。

總得來說一句話,陶建國脫離危險了,等醒過來就能轉普通病房。

夏筱秋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鬆下來,抬頭對桑榆道:“謝謝你,桑桑。”接著又對立在一旁沒說話,卻存在感極強的戚淮肆說,“謝謝肆爺幫忙,還有小北極這兩天住你那裡,打擾了,改天請你和桑桑吃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