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行被堵得啞口無言,溫潤的眼眸,漸漸瀰漫出一絲自我厭棄。

說到底,還是他現在能力不夠,沒法脫離顧家帶來的榮譽,自然要在以後為顧家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
聯姻,便是他作為顧家長子,必須要遵守的義務,他反抗不了,也擺脫不了。

至少現在的他,是沒有這個能力的。

看著眼前的戚淮肆,顧南行頹喪不已,或許等他能真正接手顧氏的那天,才能有底氣反駁男人的話。

——

桑榆臉上的巴掌印,用厚重粉底遮蓋後,勉強能出門見人。

可微微鼓起的側臉,還是很容易被察覺。

她只能等到半夜家裡人都睡著後,才敢回家。

結果在家門口撞見同樣晚歸的賀昭,她用半邊黑墨長髮擋住臉頰。

抬起頭,才發現站在面前的賀昭比她還狼狽。

原本筆挺的西裝現在褶皺不堪,滿是泥印子,灰頭土臉的面上還帶著淤青和傷痕,走路姿勢也不對勁,像是被人用力踹了後膝蓋骨。

完完全全是一副剛被暴打的狼狽模樣。

“哥,你……”

桑榆啞然,到嘴的話被她嚥下去。

戚淮肆沒騙她,他真的動手了。

說話間,紅腫的半邊臉頰露出來。

“怎麼回事?”

賀昭一眼瞧出來不對勁。臉色沉了沉。

他抬手想觸碰桑榆那張微腫的臉,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。

天色太晚,頭頂的昏黃燈光照不清楚他臉上的情緒。

桑榆並沒發現他的異樣。

賀昭沉聲問:“誰打的?”

桑榆猶豫一下,還沒張嘴,被賀昭冷聲打斷:“你不說我也知道。”

她皺眉望著面前的男人,心裡咯噔一下,他知道她和戚淮肆的事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