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芸在他們離開前,問道:“警官,那個人被抓到的話,會關幾年?”

負責詢問的是位女警:“根據《治安管理處罰法》,如果沒有其他罪行,露|陰|癖一般的處罰結果是拘留10日。”

“才十天?”

賀芸顯然是對這個結果不滿意,滿臉震驚。

“那如果加上猥褻未遂呢?”

女警看了眼床上瘦骨嶙峋,面色蒼白的小姑娘,解釋道:“如果是強|奸未遂,那是公訴案件,是犯罪,量刑會嚴重很多,大多會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。”

賀芸若有所思坐在床上,手指扣進身下被褥中。

她的神色引起女警注意:“小姑娘,你是不是有什麼沒說?你是受害者,你的證詞會對罪犯的審判有決定性的影響。”

賀芸搖搖頭,嘴角抿起一抹笑,輕靈的瞳孔裡一派天真爛漫:“警察姐姐,我該說的都說完了,能幫我把我姐姐叫進來嗎?”

女警笑著點點頭,她接觸過不少像她這樣的案例,有些年紀比她還大,還健康的女孩子,很多都在問話過程中哭得梨花帶雨。

像她這樣全程安靜,思路明瞭言語順暢的,她還沒遇見過幾個。

桑榆跟警察交流幾句後,走進病房,給賀芸削了個蘋果。

“累不累。”

“不累。”賀芸咬了一口,甜滋滋的汁水在口中瀰漫開,卻彌補不了嘴裡的苦澀,“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
桑榆幫她掖了掖被角:“媽是真的嚇壞了,癱軟在地上,我看到她的時候,魂都丟了。”

“是我沒用。”賀芸聲音哽咽。

桑榆抱住她,手摸了摸妹妹細軟的頭髮,如果可以,她也想替賀芸受病痛的折磨。

“不怪你,是那個變態的錯,等抓到送他進監獄。”

賀芸下巴枕在桑榆肩膀上,視線越過窗臺上的百葉窗,看到屋外淅淅瀝瀝的雨。

雨絲打落在窗戶上,窗外昏黃燈光下一株瘦小枯黃的樹吖,在風裡搖搖晃晃。

風明明不大,雨也不大,它卻像遭受狂風暴雨一般無助,連最後幾片樹葉也保不住。

是它本身太脆弱了,禁不住一點打擊。

跟她一樣,都是廢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