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春時節到了三月,一份份奏章送入長安,中原各地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到了。

今年崤山以西,黃河兩岸與江南地界溫暖得非常快。

東宮,李承乾與李績正在對練著。

只見太子揮出去一拳,李績抬腿就是一腳,踢在了太子的手肘上,如果這一腳的力量再大一些,此刻太子的手肘就已經斷了。

李承乾退後幾步深吸一口氣。

李績邁開步子,也是一拳打出。

這一次太子沒有硬接,而是側身先躲過拳頭,抓住大將軍的胳膊,腰背發力。

一個乾淨利落的過肩摔將人摔倒在地。

見到這個動作的李淳風神色好奇。

李績被摔在地上直咳嗽,四仰八叉躺在地上,好一會兒才緩過來,迷茫道“殿下,這又是什麼招式?”

李承乾伸手抓住他的手,將人扶起來,道“過肩摔,以前看人教過,便記下來了。”

“末將失算了。”

李承乾笑著道“孤覺得有些生疏。”

李績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太監,道“殿下找他們,末將可經不起這麼再摔幾次。”

五個太監紛紛退後幾步,他們本就是來照看太上皇的,可不是來陪太子殿下練身手的,而且剛剛那一摔看著就很痛。

李淳風撫須道“很有意思的身手。”

李績拍去身上的塵土,道“李道長可要試試?”

“不了,貧道還要去弘文館。”李淳風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,多半是要下雨了。

腳步未動,他又道“殿下需要注意拳腳並用,動作太僵了。”

李承乾頷首道“謝道長賜教。”

目送著李淳風離開,李承乾揣著手問道“大將軍?”

“嗯?”

“大將軍與李道長交手過嗎?孤看他一直很平靜,頗有世外高人的風範。”

李績低聲道“末將沒有與李道長交手過,不過聽說牛進達與他有過一次交手,拳腳卻碰不到李道長。”

兩人依舊看著李淳風的背影,他的道袍隨風而動。

“碰不到是什麼意思?”

“回殿下,我等出拳都是為了打倒人。”

“這沒錯。”李承乾蹙眉回道。

“可有一件奇怪的事,當拳頭打不論怎麼打,手臂伸出去總是差三兩寸,碰不到他。”李績回憶起當初的場景,又道“後來牛進達急得手執馬槊追殺著李道長,從朱雀門追到了春明門。”

“是嗎?這是怎麼練的?”

“末將也不清楚,只是聽說李道長自小在道門長大,從小一邊看書一邊挑水砍柴。”

“就這樣?”

“聽道長說是這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