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揣著手道“段大將軍近來身體如何?”

現在段瓚的父親,段大將軍,也就是段志玄,現在已是右衛大將軍,封樊國公,聽說這段時間一直在養病。

段瓚道“家父還在調養,眼下來看多虧有陛下照拂,沒有大礙。”

李承乾與段瓚一起走出兵部,揣著手道“這道文書不要輕易傳出去,孤才會親自來遞交給你,事關將來大唐與吐蕃的關係。”

“下官謹記。”

李承乾又跟著走了兩步,道“有勞了。”

段瓚連忙行禮,快步走出朱雀門。

關中又迎來了晴天,褚遂良這些天除了必要的睡覺與用飯,餘下的時間都在處理西域的卷宗。

他剛批覆完一些,卻又有人從西域送來了六十卷卷宗。

李承乾在太液池釣魚,聽著弟弟的講述。

李治道“那褚遂良要瘋了,就連早朝都是須發不整,還被鄭公訓斥了一頓,早朝怎能不洗梳就面見陛下的。”

李承乾坐在水榭中,頭枕在鹿的後背上,道“褚遂良是如何說的?”

李治吃著柿子又道“他說都是郭駱駝害的。”

“還真是個小心眼的人。”

“正是。”李治同仇敵愾道“皇兄,要不要弟弟去揍他一頓。”

李承乾緩緩道“你最近在崇文館混跡久了,是不是許敬宗教你的。”

“什麼?”

“許敬宗向來不喜講道理,如果有人膽敢算計他,他就會動手揍人。”

“許少尹教過弟弟一些為人處世的方式。”

“往後不該學的不要學,你可知許敬宗當年初任京兆府少尹時……”

李治接過話語道“現在許敬宗在長安城傳聞中是好漢,當年的蠅營狗苟都被揍了。”

李承乾欲言又止,關中民風彪悍,許敬宗既是京兆府少尹,這人拳頭又硬,還在京兆府任職,為關中鄉民謀求福祉。

這麼說來他這個長安拳王,確實還挺不錯的。

也不說上是壞處,總覺得這小子在外面吃不了虧……大抵不會了。

李治吃了手中的柿子,他洗了洗手,又擦了擦嘴道“皇兄,郭駱駝真的可以在西域種很多樹嗎?”

李承乾躺著道“看好魚竿。”

“嗷……”李治懂事地看著皇兄的魚竿,以及看看魚線是不是動了,他又道“他在西域種樹要做甚?”

李承乾輕描淡寫道“他喜歡種樹。”

“那他種樹之後還會回來嗎?”

“會的。”

“他為了什麼?”

秋日裡的涼風吹過,李承乾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道“如果他在西域的安排一切順利,那麼當年玄奘在西域沒有完成的事,卻被郭駱駝做到了。”

“玄奘?”

李承乾拍了拍他的後腦道“你哪來這麼多問題!”

李治委屈地一努嘴,就不再提問了。

這個時代還是很好的,總有一些人在做一些偉大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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