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孫無忌神色詫異。

張行成又道“為何要休朝?”

聞言,長孫無忌的神色又是困惑,又道“要是休朝了,倒不是太子的作風了。”

張行成頷首,“正是。”

翌日,清晨,群臣安靜地站在宮門前,等待著今天的早朝。

太子下令要在河北抓這麼多人,其中涉及河北崔家,那些地方士族,還有地方州府的官吏。

這麼大的事,朝臣自然要問清楚。

兵部侍郎崔墩禮站在人群中,他是博陵崔氏出身,雖是在關中長大,但與河北士族有著分不開的關係。

他是前隋吏部尚書崔仲方之孫,也是崔仁師的堂親。

崔墩禮在朝中任職,只是做分內之事,自入仕以來從一個左衛郎將,到現在的兵部侍郎,吐谷渾之戰,松州一戰,西域戰爭,他也曾多次為軍中效力。

從本心出發,崔敦禮很討厭自己的身份,不想與崔仁師一系的人有太多的糾葛。

可如今太子要掃清河北士族,博陵崔氏又是河北的世家,在河北眾多士族中名望最鼎盛的一家。

涉及族中利益,有些事他身不由己,他此刻的神色又是焦慮,又是不安。

如今鄭公病了,房相也老了,站在百官之前的只有當今太子的舅舅,長孫無忌。

面對身邊官吏的幾番追問,長孫無忌閉著眼站在原地,一言不發,任由他們

宮門還沒開啟,陽光已照在了此刻還顯靜謐的洛陽城。

褚遂良問向一旁的于志寧,道“河北什麼案子?”

“韋挺延誤糧草運送的案子。”

褚遂良疑惑道“這事還沒有定論嗎?”

于志寧道“沒呢。”

“嗷……”

“你不知道?”

褚遂良手執笏板,又驚疑道“不知道呀?我應該知道嗎?”

于志寧吐出一口氣,又不想與這人說話了。

褚遂良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餅,遞給道“吃點吧,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,確實不知朝中都發生了什麼。”

于志寧接過餅與他坐在宮門前吃著,一邊解釋著近來發生的事。

這些事聽得褚遂良幾度無言,他忙得都快找不到東南西北,這才聽說原來太子要殺這麼多人。

張玄素十分不滿地看了眼褚遂良,心說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。

宮門開啟的時候,褚遂良三兩口就將手中的餅塞入口中,一邊嚼著一邊走入宮門。

文武群臣腳步匆匆地走向大殿,今天的殿內格外地安靜,沒人議論朝中的事,也沒人議論家事,就連鄰里之間的事都沒人討論。

直到這位太子殿下,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衣裳走入大殿內。

群臣躬身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