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術,願助兄長。”

崔仁師低聲道“有勞你了。”

崔仁術笑著道“是兄長保著我,這麼多年我做了很多錯事,都是兄長幫著我遮蓋過去,我該報答兄長。”

門外又傳來了催促聲,崔仁師吩咐道“只要你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,朝中派來的人就會來找你了。”

崔仁術道“術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
崔仁師重新走出這間宅院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,爛到根子的世家,還有什麼人能救?

臨走前,崔仁師看著一座寺廟,十分虔誠地下拜行禮。

當崔仁師跟著幾個江南人士離開平陰縣,他又見到了當年的啞巴。

啞巴笑呵呵,發出一些呼喝聲,用手錶示著找他很久了。

“你也與老夫一起去江南吧。”

啞巴滿臉的微笑點頭,“呃呃呃……”

他的口中發出聲音。

等到崔仁師再次轉過身,啞巴從腰間忽然拿出一柄刀,捅入了崔仁師的後腰。

崔仁師如同觸電般站在原地。

啞巴又連續捅了好幾刀,道“你該死!你害了她全家!”

這個啞巴竟然開口說話了,崔仁師緩緩回過身,錯愕地盯著這個啞巴。

崔仁師的護衛衝上來,拿出刀砍在這個啞巴身上。

“你殺人,你就該死!”啞巴身中數刀,留下了這麼一句話,倒在了血泊中。

同樣倒在血泊中,沒了生息的還有崔仁師。

雨水不斷落下,捉拿了崔仁術之後,平陰縣的縣官送來了訊息,他們找到了兩具屍首,其中一個就是崔仁師。

平陰縣縣令道“行兇的可能是一群江南人士。”

李義府看著兩具屍首,沉默不語。

上官儀道“將屍首帶下去吧,追查行兇的人。”

“喏。”平陰縣的縣令行禮告退。

屍首被帶出去了,李義府也疲憊地走出官衙,他神色痛苦地在官衙門前的臺階坐下來,看著溼漉漉的地面出神。

當初見到這個啞巴,甚至還一度沾沾自喜過,可還是脫離了控制,成了這副模樣。

杜正倫走來道“怎麼了?”

李義府低聲道“本來我應該做得更好的。”

杜正倫道“崔仁術交代了,事情都是他們兄弟做的,只不過我們不知道死去的另一個人,他是什麼人,是誰?”

李義府站起身快步離開了,他不想說出這個啞巴的事,那是啞巴的秘密,既然是秘密那就不用讓世人知道了。

有人送來訊息,陛下距離博州只有兩天的路程了。

天氣重新晴朗之後,李義府將啞巴安葬了。

上官儀穿著一身官服走來,道“他的戶籍改好了,從此是博州人士,不再是個家奴了。”

李義府拿過戶冊,道“多謝。”

“人都死了,你還為他做這些。”

李義府將戶冊在他的墓碑前燒了,低聲道“他做了一輩子家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