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監考夫子多少人?”

“三十五人。”

李承乾每每問一句,岑文字便答一句,而後寫下一句。

兩人走回中書省的時候,一份預算就做好了,原本的五十貫錢,縮短到了三十貫錢,因為桌子都可以讓四方館,弘文館,文學館提供,這一次小範圍的考試,拋卻桌子,除卻人工,成本儘可能壓縮。

李承乾這才讓老師蓋印之後,命人分發下去。

朝中的錢是用一筆少一筆。

本著開源節流,在朝中用度緊張的當下,河西走廊四郡的建設還沒有影的前提下,沒有足夠的富餘,李承乾堅決反對父皇在這個時候修宮殿。

東宮以身作則,自己建設自己修,沒有用到工部的任何一磚一瓦。

父皇要修宮殿,父皇自己動手也可以,做兒臣的也不攔著。

想到此處,李承乾又回憶起了爺爺的話語,他老人家在武德殿藏了很多金沙。

而這些金沙的存在連父皇都不知道。

金子碾成了沙子,就藏在了武德殿。

這是為孫兒將來準備的本錢?

皇爺爺還是個心細的人,一把年紀了還給自己留了一筆本錢。

至於金沙有多少就不得而知,也不知道皇爺爺藏在了何處。

父皇前後去過武德殿幾處,都沒有發現金沙,而爺爺有恃無恐的樣子,也說明了,這些沙子藏得很隱蔽。

禮部想要修建河西走廊四郡,要問太子要錢。

弘文館他們要辦一場考試,也要問太子要錢。

有時參與朝政並不是如天降猛男,說什麼是什麼。

李承乾揣著手坐在中書省,就是在這裡,在這個朝中權力中樞,不知不覺間融入朝臣當中,身上便有了這個擔子。

這個擔子很重,面對的是一個捉襟見肘的朝堂。

還有一個時不時要錢的父皇。

以至於,李承乾希望杜荷賺錢的速度再快一些。

“岑侍郎,麻煩你將於志寧與徐孝德帶來,孤有話與他們說。”

“喏。”

長孫無忌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這個滿面愁容的太子,便走出了中書省。

房玄齡腳步跟上,兩人走在皇城中,道“一直沒有問,趙國公這些天有心事?”

長孫無忌道“以往太子遇到難事,都會來問老夫,尋老夫或者舅父幫忙。”

房玄齡撫須道“是嗎?”

不經意間,長孫無忌想起了去年,太子殿下虛心請教的模樣,心煩意亂之下走出了朱雀門,與房玄齡告別之後便走到了舅父許國公的府邸。

如今的舅父已不醉心打牌了,近來又喜歡種一些草草。

他老人家在蜀中的時候就有這愛好,現在許國公府邸的草草便是蜀中送來的。

長孫無忌走入院中默不作聲拿過舅父手中的盆,放在一旁的架子上。

高士廉拍去手上的泥土道“你來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