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季春花和陳天朗兩人進行心理交戰的時候,他們點的飲料和酒水上來了,鮮榨西瓜汁和百威啤酒。

擺在陳天朗面前的百威啤酒和前世那種酒吧小支的差不多少,以前在酒吧一瓶大概要20塊錢,在這個年代也不知道要多少。

季春花咬著吸管,吸了一口西瓜汁,見陳天朗盯著瓶子發呆,就道:“怎麼著,喝不習慣這種牌子?”

陳天朗點點頭,“百威是美國的,美國的啤酒不太正宗。”

“呵呵,你好像蠻懂的樣子。”季春花眼波丟擲一個媚眼,抖動白花花的胸脯,“以後姐請你喝你喜歡的喜力,還有嘉士伯,至於你開出的價錢嘛,能不能再商量一下?”說完還衝陳天朗眨了一下眼睛。

如果陳天朗不是過來人,只是一個菜鳥初哥,在季春花這種魅惑攻勢下定會神魂顛倒,鬼迷心竅,繼而對方說什麼就答應什麼,可惜,陳天朗連看到波多,蒼井都古井無波,又豈會被眼前景象迷惑。

“姐,你這樣說讓弟弟怎麼做?我也是見你誠心要接手,這才答應轉讓給你。不說別的,日後這商鋪租金暴漲,你可是賺的手軟,難到現在連讓弟弟喝點肉湯都不行?”陳天朗這番話哪像毛頭孩子所說,完全是商場老油條。

見季春花默不作聲,陳天朗又道:“這世上的錢永遠都賺不完。原本我可以把這些商鋪攥在手裡,等到房租暴漲的時候再轉手,那樣恐怕賺的比3萬塊還要多。但我沒這樣做,為什麼?因為姐你夠誠意!我這人最看重誠意了,就像我們老師教我們的那樣,做生意要以誠信為本,學習雷鋒好榜樣,要時時刻刻想著人民群眾……”

季春花都快被陳天朗這番真真假假的話逗笑了,忽然道:“我看你願意轉手不是在學習雷鋒,也不是因為我夠誠意,是因為你手頭緊,缺錢吧?”

陳天朗嘿嘿一笑,喝一口小啤酒,道:“姐,你可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。”

季春花有些無語,這什麼人啊,也不知道什麼人家能教出這樣的孩子。

“就算你說的再動聽,3萬塊還是太多!”季春花拿起桌子上的挎包,從裡面取出一張燙金名片,然後順著桌面丟給陳天朗道:“上面有我的電話,如果你願意降價,就打電話給我!”

原以為擺出這樣決絕的姿態,陳天朗一定會著急,至少能亂了他的心思,可沒想到

陳天朗把季春花丟過來的名片隨手又推了回去,笑道:“姐,這名片製作起來可貴了,你可別這麼大方隨手給人”那意思是這名片我不需要,也不會打電話給你。

然後陳天朗又摸出隨身帶著的圓珠筆,拿起一張潔白的紙巾,在上面刷刷寫了一串號碼,遞給季春花道:“你的名片自個留著,這上面是我的電話……記著,打的時候讓隔壁張大爺叫一聲,公用的!”

季春花傻了眼,這小子水火不侵呀,反倒將自己一軍,正要開口說話,陳天朗卻突然指著上面道:“咦,這個曲子好聽……《致愛麗絲》對吧,比剛才《藍色的多瑙河》好聽多了。”

季春花知道,主動權已經轉移到了陳天朗那邊,雙方已無法交談。

對於陳天朗來說,價格談不攏,還談個鳥啊,純粹浪費時間。

從頭到尾被這個毛頭小子吃得死死的,季春花這個狐狸精難免覺得有些尷尬,於是就藉口去洗手間補妝,暫時離開了餐桌。

在她背後,陳天朗還笑嘻嘻地說:“姐,我等你哈,等會兒咱們去八樓看看,我打桌球很棒的。”

“棒你個頭!”季春花輕聲罵了一句,高跟鞋打滑,差點崴到腳脖子。

見季春花離開,陳天朗聳聳肩,拿起小支百威,一口氣喝完。

正感覺百無聊賴的時候,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,一看,卻是那一男一女外國友人正在對服務員說些什麼,可惜,那服務員一頭霧水,看樣子怎麼聽也聽不明白。

也是,這些服務員雖然大部分都是從大學招來的外語專業人才,可惜這個年代大部分人所學的外語都是英語,而那對老外說的卻是法語。

似乎明白這服務員沒聽懂自己說些什麼,男老外就用英語又說了一遍,可他的英語帶著濃重的法語口音,聽起來嘰裡呱啦,那個男服務依舊一臉懵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