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很安靜。

不知都在想些什麼。

須臾,秦紫萱突然問道:“剛才你手裡的東西……”

“哦,那是我爸爸的。他當過兵,以前這一帶不太平,他經常晚上出來,於是就在車上藏了這東西防身。”陳天朗故作輕鬆地說道。

秦紫萱這才真的鬆了一口氣,她實在不敢想象自己的學生會持有這樣可怕的兇器,如果說這東西是陳天朗爸爸留下來的,那就說得過去了。

“天朗,不是老師多嘴,像這樣的東西以後還是不要帶著,影響很不好。”說完這話秦紫萱臉就紅了,想起剛才陳天朗正是靠著這件影響很不好的兇器救了自己,自己卻說這樣的話。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是教書育人的老師,有必要有責任要引導孩子往正路上走,這種不自在就消失了不少。

“好的,秦老師。我會記住你這些話的,等回去就把它從車上卸下來。”陳天朗卻沒有做絲毫的反駁,反而笑呵呵地接受了秦紫萱的建議,怎麼看都是個既聽話又懂事的好孩子。

見陳天朗這樣說,秦紫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,可腦海中卻始終無法靜下來,看著眼前笑得無比燦爛的陳天朗,再回想起剛才他手握軍刺氣勢攝人模樣,心就更亂了。

一開始只是認為他是個喜歡逃學的壞學生。

見了面才發現他看似很聽話,很乖巧。

然後發現他好像喜歡讀書。

現在卻又……

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?

就在秦紫萱滿腦子遐思,心事重重的時候,陳天朗卻慢慢地放慢了腳踏車的速度,對她說:“秦老師,前面是不是你的家?”

秦紫萱“哦”了一聲,抬頭一看,卻不知何時已經過了石板橋,腳踏車已經載著她到了花園小區的外面。

小區的大門口亮著燈,隱約可以看見守門口的老大爺在聽收音機,收音機傳來斷斷續續的唱戲聲,“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,評陰陽如反掌博古通今,東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……”

“你把我放在這裡就行了,謝謝你啊,天朗,記得下個星期一準時去學校上課。”作為老師,秦紫萱又叮囑了一句。

陳天朗“哎”了一聲,就把舊書袋子從車把上取下來交給她,然後很有禮貌地朝她揮揮手,調轉車把,騎上去一溜煙走了。

看著陳天朗慢慢消失在夜色中,秦紫萱禁不住搖了搖頭,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,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學生。

想到這裡,秦紫萱就提著一袋子舊書,轉身慢慢朝著小區門口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