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【軍刺】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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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秦紫萱提著一大堆舊書,陳天朗就好心地說:“掛在車把上吧,太重了。”
這次秦紫萱沒有拒絕,反而很是大方地將買來的舊書遞給陳天朗,嘴裡說:“你還總算知道心疼我這個老師。”說完,也許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太那個啥,就臉頰一紅道,“我的意思是說你年紀輕輕的還蠻懂事。”
越描越黑。
陳天朗卻不在意這些,說實話從頭到尾他都沒把秦紫萱當成老師看待,只是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人,至少很有愛心。至於說他對她有沒有別的想法,那也只是簡單的有些好感,僅止於此。
重新上了車,陳天朗騎著二八永久,載著秦紫萱朝白河的石板橋方向駛去。
不同於棗林街的繁華,這條道路越走越黑,也越走越靜。兩邊隱約出現雜亂的小樹林,偶爾還傳來夜鳥驚悚的叫聲。
據陳天朗所知,這一帶在八十年代可是武警部隊的打靶場,除了打死靶子之外,還打活靶。就是一些罪大惡極的罪犯,會在死刑審判後被裝在大卡車上,先遊街示眾,然後押解到這裡,在人民群眾的見證下直接執行槍決。因此在這裡的沙灘上,經常可以撿到很多彈殼,陳天朗就曾經撿到過許多,還把那些彈殼用膠水粘沾起來,做成步槍模型,坦克模型,亦或者飛機模型,對於家裡窮買不起玩具的他來說,那絕對是值得收藏的好玩具。
但是對於大人來說,這種地方死過人,陰氣太重,會阻止自家的孩子來這裡玩,白天還好一些,晚上就很少有人敢在這裡走動,除了一些作奸犯科的,或者膽大包天的,只有這些人才會留戀這種鬼地方。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,白河沙灘一帶也漸漸熱鬧起來,只是這兩旁的小樹林依舊的陰森,夜晚間還是很少有人走動。
再說那連線白HN北兩岸的石板橋,也是有名的漫水橋,只要一下雨,整個破舊的石板橋就會浸滿起來,這時候想要過河,就必須捲了褲腿,或者推著腳踏車趟水而過。有時大雨傾盆,橋上的水實在太深,這時候就有捉魚的人充當臨時擺渡人,把自己捉魚的小船皮艇劃了過來,一趟五毛錢,收取搭船費。
陳天朗印象中,小時候爸爸陳解放就是經常推著這輛二八永久,車座後面載著他,趟過這漫水橋,去到橋的北頭趕集。那已經很早了,記憶中是陳天朗七八歲的時候,自己去的時候坐在車後面,流著鼻涕,回來的時候手裡不是拿著新買的氣球,就是穿著新買的衣服,要不然就舔著一串冰糖葫蘆,爸爸陳解放時不時地回頭問他一句,“好不好吃”或者“好不好玩”。
至於未來,石板橋沒有了,變成了新的臥龍大橋,橫跨南北,壯觀的不得了。那些小樹林也被夷為平地,變成了水上樂園,“淘氣貓”和“蓮花島”,幾乎是整個南都最吸引人的娛樂地帶,每逢節假日,父母們就會帶了自己的孩子來這裡玩耍,一副閤家歡的歡樂景象,哪像現在陰森可怖,死氣沉沉,甚至連路燈都沒有幾盞。
看著這片寂靜的地帶,秦紫萱第一次覺得讓陳天朗送自己回家這個決定是對的。不說別的,單單那時不時驚悚的鳥叫聲就讓她一個女的心驚膽寒;但作為為人師表的老師,她卻又不能表現出那種害怕的心理,畢竟自己是大人,而騎著腳踏車載著自己的卻還是個孩子,準確地說還是她的學生。
“咳咳,過了橋差不多就到我家了,等會你在前面放下我就可以了。”秦紫萱眼看腳踏車已經行駛到了石板橋的中央,就有些高興地說。
陳天朗“嗯”了一聲,卻似乎感受到前面情況有些不對勁兒,腳踏車的速度逐漸放緩起來。
秦紫萱也感受到了車速的變化,就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,藉著朦朧的夜色,只見前面不遠處分明蹲著三四個人,好像在喝酒吸菸,菸頭一明一滅,還傳來嬉笑聲。
這麼晚了還在這裡抽菸喝酒,秦紫萱就算再天真也覺得有些不對頭兒,何況那些人見有腳踏車過來,竟然從蹲的姿態變得站了起來。
“等會兒你自己小心點。”陳天朗忽地回頭對身後的秦紫萱說。
“應該……沒有什麼事兒吧。”秦紫萱見陳天朗一臉凝重,嘴上說著,一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抓緊了陳天朗腰間的厚肉。
腳踏車越來越接近那些人,這時候能看清楚了,那是四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,看模樣就不像好人,手裡拿著啤酒瓶,喝著啤酒,眼睛卻淫邪地瞄向這邊。
陳天朗深吸一口氣,腳下用力開始猛踩腳踏車的腳蹬,車加速起來
就在腳踏車快要順利越過這幫人的時候,啪啪幾聲,一連串的爆破聲,那些人竟把自己手中的啤酒瓶紛紛砸碎在了車前的橋面上,瞬間,玻璃渣散滿一地。
陳天朗知道這樣硬衝過去腳踏車絕對會被扎破爆胎,到時候會變得更加麻煩,所以他當機立斷,直接捏扎剎車,穩穩地把車停在了玻璃渣前面,沒有直接碾壓過去。
吹著下流的口哨,伴隨著輕浮的笑聲,那四個傢伙互相拍著巴掌,似乎在慶祝“攔截”的成功,同時幾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看向陳天朗騎著的腳踏車,還有車後面載著的秦紫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