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知味樓就被馬東平的人包圍起來了。

然後被包裹得跟嬰兒似的李皎月,也被用躺椅抬了過來。

儘管身上被包裹得很好,一張蒼白的小臉卻是露出來了的,確保這就是李皎月。

然後就是等。

外面嚴陣以待,裡面是沈清瑜陪著李皎月一起等。

沈清瑜閒極無聊一般,坐在李皎月身旁,時不時給她來一兩口靈泉水。

李皎月如今忌口,各種點心都不方便吃,也只能喝水了。

“你說,他會來嗎?”李皎月如今愛上了這個靈泉水的味道,沈清瑜給她喝,她就來一口。

沈清瑜看一眼李皎月:原本英姿颯爽的女子,如今瞧著楚楚可憐,更招人疼了。

“他若是不來,就證明也沒種,那之前的所謂執念,想來也就散了,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。”沈清瑜嘿嘿笑著解釋。

“說誰沒種呢?”聲音隨著窗戶悄然掀開,跟著一個男子進來了。

“師傅?”李皎月神色複雜地看著一臉陌生的男子。

外面腳步聲響起,是人員調動圍困這間屋子的動靜。

關祥飛渾然不在意地伸手從臉上扯下一張麵皮,露出李皎月熟悉的真容。

“月兒,你叫我來,是為了什麼?你的傷可要緊?”

從始至終,關祥飛的視線一直落在李皎月身上,神色間是一種狂熱的模樣。

“胞宮受損,以後無法生育。”沈清瑜語氣閒閒地接話。

關祥飛果然失聲驚呼:“什麼?”

李皎月好像看不到關祥飛的震驚和懊悔,只看著關祥飛,語氣虛弱:“師傅,我和齊大人清清白白,你為何要對他下殺手?”

關祥飛半晌沒說話,看看李皎月,又看一眼沈清瑜,突然冷笑起來:“這位就是齊大人的夫人,清瑜郡主吧?怎麼?你認為這點人,能抓住我?”

沈清瑜神色很平靜:“若我是你,想要得到李家小姐的真心,最重要的,就是先做個李家小姐喜歡的正人君子。”

關祥飛冷嗤一聲:“我守了這麼久,從未逾矩,不是正人君子?可最後,她不還是喜歡上了你的夫君?正人君子有什麼用?”

沈清瑜看一眼李皎月:“她從來都知道我夫君心中只有我,她也從未跟我夫君說過此事,我夫君甚至都沒跟她說過幾句話。這次她受傷,本可以攜恩求報,求我夫君跟我和離,和她在一起。可她說不要。”

沈清瑜將李皎月之前說的那番磊落之言說給關祥飛聽,關祥飛也是聽愣住了。

自己以為尚未通男女情愛的李皎月,其實早就知道自己要什麼,只是自己不是她心悅的人罷了?

沈清瑜看向關祥飛:“我敬重皎月,是因為她心中縱然千思萬想,行動上卻從不逾矩,更是從不想去傷害任何人。這樣的女子,你卻用那等齷齪的手段傷害了她,我若是你這等心胸狹隘,自裁都怕髒了地上的土!”

關祥飛猛地往前一竄,捏住了沈清瑜的脖頸:“你是認為我不敢殺你?”

沈清瑜輕蔑一笑:“咳咳咳……你當然敢,當著你心悅的人的面,殺了她的朋友,完全不顧她的感受!你可真勇敢!咳咳咳……”

關祥飛一愣,手下意識就鬆了一點。

“你確定你是真的心悅皎月嗎?”

“而不是求而不得的執念?”

“不是想要卻得不到的不甘心?”

“你可知道什麼是真正地心悅一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