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瑜感激李皎月的通透。

若是遇上個糾纏的,只管一哭二鬧三上吊,就算沈清瑜能堅持立場,心裡也會膈應。

等沈清瑜走到門口了,才從自己的隨身藥箱中拿出一個盒子:“我這出使大夏,身邊也沒帶什麼別的,這是一棵山參,就當給李家小姐補身子的。”

自己閨女傷成那樣,一棵山參還是當得起的。

將軍夫人接了,等沈清瑜離開了好遠,才開啟了看,一看之下,眼睛都直了!

這山參根鬚完整,細細密密地盤旋在盒子裡,這山參少說也有百年!

這是宮裡都少見的東西啊!

人參這東西北方才有,而身為南方國家,大夏的山參就格外地貴。

將軍夫人拿著那山參回去給李皎月看,李皎月卻已經喝了藥,睡過去了。

回到四方館,沈清瑜心情沒那麼鬱悶,再看齊雲霄躺在那裡一副病弱模樣,就開始心疼和愧疚了。

走到床邊,對上齊雲霄冒出胡茬的臉,沈清瑜低聲道歉:“對不住,是我太著急,說話不好聽。”

齊雲霄伸手拉住沈清瑜的手,突然有些委屈:“早知道是這樣,我就該一來大夏就把額頭給弄黢黑。”

沈清瑜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,他這是在說,若是自己丑了,就不會招桃花了?

“你瞎說什麼?若不是你招桃花,今日沒有李皎月救你那一下,我就成寡婦了!”

齊雲霄拒絕接受這個可能性:“不至於。我那時候已經感受到危機了,這才挪了挪身子,那弩箭就算是沒有李皎月的阻擋,也最多擊碎我的肩胛骨。死不了。”

沈清瑜又生氣了:“那你的意思是,肩胛骨碎了對你今後的生活沒影響?”

齊雲霄眨巴眨巴眼睛,終於不說話了。

沈清瑜又喂他吃了東西,兩個人歇下來,一夜無話。

第二天,齊雲霄就好了許多了。

不過他還不能動彈,必須裝作重傷在床的模樣。

就是禁軍統領石繼先,這些天也派了好些人將四方館團團圍住,就怕齊雲霄再出了事。

沈清瑜又去了李皎月那邊,趁機將她茶壺中的水換成了靈泉水,又趁著她說口渴,給她當場喝了一杯。

李皎月雖然喝著覺得好喝,卻覺得可能是自己受傷後,嘴裡沒味道才會如此,也不懷疑,只是多喝了好些,人也精神些許。

沈清瑜陪著她聊天,話說得多了,又喝上一杯。

等一個時辰後沈清瑜要走時,李皎月都喝了一壺水了。

將水壺灌滿,沈清瑜這才告辭離開。

丫鬟進屋來給茶壺加水時,才發現茶壺是滿的。

咦?不是喝了好些嗎?

丫鬟納悶地撓頭,最後只懷疑大小姐喝水是碰碰嘴唇的那種喝法。

沈清瑜去了宮裡:齊雲霄受傷,總要有個說法吧?

那人抓住了沒有?為什麼行兇?

平日裡買糧食、開酒樓的事情都是齊雲霄在跟大夏國君接洽,沈清瑜就跟個吉祥物似的跟著來、跟著回。

可這回不行了,齊雲霄躺下了,她必須挺起來。

到了宮門口,向裡面彙報了以後,不多時就有人飛奔著來迎,是個小太監,細皮嫩肉年紀小,一臉笑模樣:“清瑜郡主久等了,陛下知道是您來了,立刻就命奴才來接了,只是奴才腿太短,跑得慢,勞煩郡主等了這麼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