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無恙一愣之後,卻是不由笑了一聲。

“殿下,咱們可要將她找回來?”許明時擔心大過生氣。

謝無恙:“不必了,我會叮囑山中巡邏的禁軍多留意些。”

她想做的事,必然是要做成的。他攔不住,也不想攔。

她只管去做想做的,餘下的他來處理即可。

“撲通!”

一聲悶響,那匹強撐著被他帶回來的馬兒倒在了地上。

許明時認出了這匹馬來,“殿下,這馬……”

“突然發了狂。”謝無恙未有急著下定論,只道:“還需帶回去細查一二。”

許明時臉色微變,意識到了不尋常之處。

別的馬尚且說不好,但這匹馬是祖父特意挑選出來給許明意的,無論外形或體力還是應變力皆是上乘中的上乘,怎可能會輕易發狂?

此時有巡邏的侍衛途經此處,見得謝無恙在,連忙上前行禮。

“將這匹馬帶出去,不可有一絲閃失。”

“是,卑職遵命!”

見得太子自山林中而出,眾官員們滿心不解。

本說了不參加此次狩獵的太子殿下,在眾人入林之時突然來了興致一般,改了主意追了上去——

可此時怎又頭一個出來了?

再定睛一瞧,只見一同出來的還有東陽王府的世孫。

女眷間的崔氏見狀忙放下了茶盞——這臭小子不守著他阿姐,出來的這麼早作何?

謝無恙與許明時先後下了馬,上前向昭真帝行禮。

而此時,眾人只見兩名侍衛驅馬拉著一架板車自林中而出,而那板車之上赫然是一匹受了傷的大馬。

東陽王見狀猛地站起了身。

這是昭昭的馬!

“你姐姐呢?人在何處!可受傷了沒有!”老爺子緊張地向孫兒問道。

這泉河山怕不是跟他許家犯衝!

去年春日他孫子差點在此處丟了性命,今年若昭昭再有個什麼差池,他非得把這山給平咯不可!

“祖父放心,阿姐沒事,她搶……借了我的馬,此時仍在山中。”許明時道:“這匹馬不知為何受了驚發狂,被太子殿下制住後便倒了地。”

昭真帝聞言也已起了身,見得少年人面頰上有擦傷的痕跡:“阿淵受傷了?”

“皮外傷而已,父皇不必擔心。”謝無恙看向那被帶上前的馬匹,道:“兒臣方才之所以追進山中,便是隱隱見得這匹馬入山之際頻繁甩尾似有些異樣——”

皆是習武行軍之人,與馬打慣了交道的,昭真帝與東陽王聽得此言,皆是親自上了前檢視。

四下隱有低低的議論聲起。

見此一幕,一名綠衣侍女不安地抓緊了十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