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無恙眼神微深,聲音也壓得極低:“你確定要教我嗎?”

今日大婚,本想讓她先歇一晚的——

而後,來不及再多想,那雙柔軟的手臂已經環上了他的脖頸。

再接著,那帶著淡淡甜香的身體朝他靠近,柔軟而微涼的唇,蜻蜓點水般印在他嘴角。

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
看著她的眼神也愈發幽深,嘴角帶著一絲笑意,聲音微啞地請教道:“然後呢——”

女孩子的唇再次落下,卻是在他耳下與脖頸間。

她本想將畫冊上的九九八十一種法子都教給他的……

可對方竟不問也不學了……

明明說好了要當學生的人,很快便佔據了主動。

一隻修長的大手探入被中去解她的衣帶,另一隻手很利落地便放下了身後的織金喜帳。

所以,這竟是能無師自通的麼?

很快,隨著局面的深入,女孩子幾乎再也沒有了思索的機會和餘地。

貼著並蒂蓮大紅的窗紙窗欞外,夜幕之上,一層雲紗輕輕覆在了皎月之上,纏綿繾綣,久久不願離去。

時有風起,不遠處的涼亭旁,滿池碧碧荷葉不時隨夜風輕動。

夜中涼意凝結成水汽,隨風在荷葉上滾作一團。

最後一縷清風,稍有些勢大。

荷葉抖了一抖,便有一串晶瑩清露滾入池水中,也砸在了池中的第一支早荷之上。

那稚嫩青荷尚且只綻了一半而已,得此清露滋養之下,便於次日天光初現之下,緩緩舒展了花苞。

這縷天光,也透過窗欞,照進了尚有些昏暗的寢殿。

兒臂粗細的龍鳳喜燭仍未燃盡,殿內縈繞著淡淡燭香氣。

許明意是被驚醒的。

被一道輕笑聲驚醒的。

她有些朦朧地睜開眼睛,便見那將自己環在懷中的人嘴角高高揚起,嘴邊露出一對甚少能瞧得見的笑渦。

連眉眼也在笑。

但眼睛卻仍是閉著的。

這是做夢了?

許明意無聲笑了笑,拿手指輕輕戳了戳那張俊逸的臉龐,小聲說道:“這模樣可真傻……”

防備心甚重的人,卻毫無反應,那夢顯然還在繼續,他臉上笑意愈濃。

許明意像是貓兒一般在他懷中蹭了蹭,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笑著閉上眼睛正要再睡會兒時,卻又突然睜開。

“吳恙,快醒醒!”她推了推身前之人白皙結實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