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過是徒勞而已。

不過兩日,守在城外的兵馬便已全然潰敗,衛指揮使向青被活捉。

但許家軍並未有像先前途經祁城那般,踏破阻礙之後便繼續趕路,而是在臨元城外就此安營紮寨,且所選之地顯然十分講究,不單考慮了地勢利弊,運輸糧草是否便捷等條件,還請了姚方兩位先生給看了風水……

“朝南,南方有水,進財興旺!”

“有水不假,可水上有橋,橋頭直衝營門,此乃犯忌!”

“我可以做法!”

“有你什麼事?這是我家將軍的軍營!輪得到你個外來的禿子說話?”

臨元衛指揮使向青被綁了手腳塞在帳子裡,聽著兩位先生在帳外為軍營的正門設在什麼方位而大吵出口,認真聽了一會兒,一時倒難以分辨誰說得更有道理。

不對……

當下這架勢……許家軍莫不是要在此紮根了不成!

接下來數日,許家軍按兵不動,正是證實了他的猜測。

城中為此人心惶惶。

許家軍來了幾日,城門便閉了幾日,大軍如今就在城外,卻只是圍著,而不見有強攻之意。

臨元城中,知府範應早就坐不住了。

而這一日,一行身披烏甲的許家軍來至城門外,引起了守衛們的戒備。

城樓之上弓弩手蓄勢待發。

卻聽那為首之人高聲道:“我等是奉將軍之命,特給範知府傳句話!”

秦五那一把嗓子粗獷震耳:“今次形勢所逼,務要借貴城一用!然臨元城同我們將軍淵源頗深,將軍輕易不願強攻,若範知府肯行個方便,將軍保證,必不會傷及城中一草一木!”

“三日之期,可供範知府細細思慮權衡!”

“三日之後,若範知府還是執意要頑抗,那便只有得罪了!”

城樓上的守衛聞言紛紛色變。

訊息很快傳到了範應耳中,也在“有心之人”的作用下在城中百姓之間傳開了。

兩日過去,城中各路說法層出不窮,甚至有少數上了年紀的百姓前往府衙相求,求範知府下令開城門迎鎮國公入城。

年輕人對此或是感觸不深,然年紀大些的百姓誰會不知臨元城之所以有今日之富庶,憑得究竟是什麼——

是元氏商號已故前老東家的惠施,也是當年戰亂時許家軍的相護!

彼時天下真真是亂成了一鍋粥,他們臨元卻因有元氏一族和許家軍的庇護,而成了一個例外。

腳下的路,是元家人拿銀子鋪的。

今時今日的城牆,還是當年許將軍的長子、先元老東家的女婿親自督造的。

許將軍為何會反,他們不清楚,但此時迎許家軍入城,縱然不談報恩,哪怕只是為了自保,那許家軍也是值得他們信任的啊!

橫豎打又打不過的!

許家軍真想攻城,哪裡還須等什麼三日之後!

千軍萬馬之下,便是將臨元城踏平那也是能的!

人家尚且有情有義,他們又有什麼道理拼死守城呢?且不說守不守得住,單說這城是為誰而守?當今朝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