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國公。

“吳家在宮裡也有些可用之人,我這便讓人送信過去,叫他們多加留意國公在宮中的情況,若有變故發生,也好及時得知,以便設法應對。”

聽得這個提議,許明意點了頭:“如此也好。”

多些準備總是好事。

二人低聲說著話,有日光斜斜灑入巷中,投下一縷縷剔透的金色。

……

禁宮門外,守衛得見一行身披烏甲之人策馬而來,為首者臨近禁宮外尚未有減緩速度之勢,不禁按了腰間長刀,做出戒備的姿態。

口中則喝道:“來者何人,禁宮門外,不可縱馬!”

然卻未得回應,視線中只見那為首之人騎馬逼近,眼看直到跟前方才勒馬,翻身而下間,身上披著的軟甲與腰間佩刀發出相擊之音。

看清來人面容,六名守衛皆大吃一驚——

“許將軍?!”

許將軍不是在東元,且病倒了嗎!

甚至有人言其已病逝於異鄉!

可現下……怎會突然出現在了此地!

眾人驚異間,紛紛收刀行禮。

視線掃過面前幾名侍衛,鎮國公開口道:“老夫要面見皇上。”

“是……”六人分讓至兩側。

鎮國公進宮面聖,歷來不需在禁宮外等候通傳。

然而老人剛邁出兩步,卻被最前面的兩名侍衛抬手攔了下來:“國公且慢……”

“怎麼?老夫進不得這宮門嗎?”

“自非如此……”一名侍衛姿態恭謹,垂首伸出雙手掌心朝上:“還請將軍解下佩刀,由我等暫為看管。”

以往許將軍每每進宮無需提醒也皆會主動解下,今日莫非是忘了嗎?

然而卻聽老人定聲道:“先皇在時便曾立下規矩,老夫進宮不必卸兵刃——”

從前是他想卸。

而今他不想卸了,也無人有資格強迫。

眾侍衛聽得已是臉色各變,皆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氛。

“怎麼,你們這是要攔著老夫嗎?”

“萬萬不敢!”為首侍衛壓下心頭震動,出列一步道:“小人替將軍引路——”

許將軍不必卸刀乃是先皇定下的規矩沒錯,但若當真由其佩刀入禁中,但凡有絲毫變故,他們都難辭其咎。

還需貼身跟隨,以防不測之事。

鎮國公不置可否,抬腳大步跨過朱漆門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