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那一次,讓他了解到了此藥的藥性。

“靈樗芝……我記下了,我這便帶人去找!”秦五匆匆說著,轉身就疾步走了出去。

看著秦五離去的背影,裘神醫對燕王說道:“這藥可沒那麼好尋……前些年我欲尋來替家中孩子醫病,曾四處留意打探過,都不曾尋得半株。”

他尚且算是行內人,路子也更多些,秦五這般無頭蒼蠅般兩眼一抹黑,更是不好找。

但也說不定……

畢竟許家軍有錢。

說不定真能砸出一株出來呢?

燕王則是問道:“敢問神醫,這靈樗芝多是生長於何處?”

“此物只生長於北漠之地。”裘神醫道:“而縱然是在北漠,也並非易得之物。”

北漠?

聽得這二字,燕王心中微微一動。

他常年駐守北地,對北漠並不陌生,且不打不相識,他與如今這位去年剛接過王位的北漠王,算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私交在。

但對方坐上王位之後,出於避嫌,他便也刻意與對方減少了往來。

而現下幾乎未有任何猶豫,燕王便道:“我在北漠倒有一位舊友,或許他能幫得上忙……我這便修書一封,叫人立即快馬送去北漠,打探這靈樗芝的下落。”

“也是一個好辦法。”裘神醫點著頭,思索道:“但東元城往北,至北漠尚有千里之遠,來回晝夜不歇最快恐怕也需十餘日路程……”

燕王聽出了緊迫之感:“將軍的身子還能撐多久?”

“將軍中毒已有一段時日,從現下來看,或難撐得過四五日……”裘神醫道:“但在下如今雖解不了將軍的毒,暫且剋制拖延一二,還是做得到的——若運氣足夠好的話,或可拖延上十日半月。”

燕王聞言抬手,鄭重施禮道:“還望神醫盡力拖延,本王定會設法儘快替將軍尋得解藥!”

裘神醫起身正色還禮:“在下必竭力而為!”

門外天光已是大亮,卻隱隱透著陰沉霧蒙之感,朝陽久久未見升起。

京城之內,皇宮禁中,織金床帳內,慶明帝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
他又做噩夢了。

又是那些人……

那些早該死的人,便是在夢中也不曾叫他有過片刻安心!

“李吉——”

慶明帝坐起身,聲音是初醒的微啞,卻尚且夾帶著夢中的怒氣。

帝王時不時的躁怒,已是近來的常態。

而近來因下頜和脖頸處被貓抓傷的緣故,皇帝顧及顏面不想被百官得見,加之實在聽不得朝臣們總也奏不完的壞訊息和棘手之事,便以龍體不適為由未曾早朝。

“陛下醒了。”李吉忙走了過來,將床帳打起。

得見皇帝眉眼間的戾氣,李吉在心底嘆了口氣——陛下這一大早的,怎看起來就已是一幅想要找事的晦氣模樣了?

今日還不曾見過什麼人,想來是在夢裡又被什麼人給招惹到了?

陛下如今實在也是太過容易被招惹到……

昨日一個小太監不過是沒忍住偏過頭捂著嘴打了個噴嚏,就被拖下去給處置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