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婉悠眼睫顫顫地閉上了眼睛,有些貪婪地感受著這個擁抱。

抱著她的,是她所欣賞所喜歡的人。

“婉兒,你放心,我定會早日讓大人對我改觀,讓大人相信我是值得將你託付之人。”

不止是允諾,還有他的決心與誠意,似乎都在這一刻交到了她手中。

紀婉悠緩緩點頭:“好……佔大哥,我相信你。”

如此靜靜相擁了片刻後,佔雲竹慢慢將人放開,看著女孩子羞紅的臉頰與晶亮的眸子,他緩聲說道:“婉兒,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。”

對上這雙滿含誠摯的眼睛,紀婉悠再次點頭。

私心裡,她真的願意相信他,也無比期望他口中所允諾的一切能夠早日實現,他會讓她的父親改觀,他會幫著她父親撐起紀家,他們會成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,他也不必再孤身一人去面對官場上的艱險算計。

那樣的日子多好啊。

換作誰,恐怕都是樂意並期望的,佔公子應當也不會例外吧。

紀婉悠一句句在心裡對自己說著,像是在說服著自己放下那些疑心——日後她與佔大哥相處的時間還有很多,真真假假,她總能夠慢慢分辨的吧。

二人又說了些話,紀婉悠關切地問了些如今他在宮中的情況,可有什麼難處之類。

佔雲竹只道一切皆好。

這幅報喜不報憂,並不曾藉機對她提任何要求的模樣,紀婉悠看在眼中,心中不由更信了他兩分。

“對了,說到此處,倒有一樣東西還需要婉兒你轉交給大人。”

佔雲竹說話間,自袖中取出了一隻素藍色的香囊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“婉兒有所不知,近來陛下週圍似乎不太乾淨,常會召國師前去作法驅邪。”佔雲竹耐心解釋道:“我曾暗下問過國師,才知原來陛下近日常被不祥之邪氣所擾,同陛下相近者,亦容易沾染上這邪氣——”

紀婉悠聽得有些意外。

她對這些鬼神邪物之說,向來是半信半疑的,稱不上如何深信,但據說當今這位國師大人,確實很有幾分超乎常人的本領。

“這兩隻香囊正是國師所贈,其內除卻硃砂、千步峰等有驅邪效用之物外,還有國師所畫的驅邪符。其中一隻,我近日一直隨身帶著。”佔雲竹道:“這一隻本是打算給大人用,只是這兩日一直未找到機會交給大人。”

紀婉悠聞言笑了笑:“佔大哥有心了。”

按說這種事情,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,父親常要在御前走動,備一隻在身上也沒有什麼壞處。

“只是若大人知曉是我給的,恐怕會賭氣不願帶在身上。”佔雲竹半開著玩笑說道。

“無妨,我便同父親說,這是我給他的。”紀婉悠邊接過香囊在手中,邊笑著道:“這樣他就一定會帶著的。”

佔雲竹含笑點頭:“也好。”

見紀婉悠將香囊收起,他適才溫聲道:“我該回去了,晚些還要隨諸位大人議事。”

紀婉悠點頭。

她也要快些回去了,若父親醒來後發現她不在,她就又有麻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