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顯而易見的……

怪不得二叔至今都沒有娶妻,合著是被皇后娘娘給傷著了?

可……

她覺得皇后娘娘不像是這樣的人才對。

莫非是家中緣故,迫於無奈?

進宮為後這等大事,想來身不由己之處應是頗多。

許明意轉瞬間想了許多,最終也不免感慨著嘆息了一聲。

她倒確實不曾想到會有如此糾葛,只當是當真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過節在,如今得知是這般內情,並無如願窺得八卦的暢快,只覺得一顆心沉甸甸的。

餘下的,她便不欲再多問了。

沒有意義,只是揭人傷疤而已。

“當年得知此事之人並沒有幾個,如今身份懸殊擺在這裡,這段舊事只當從未發生過便是……”許縉交待道。

許明意點著頭,認真應下來。

她回過頭,看了一眼身後已經要瞧不見的院落。

男女之情,她聽是聽過的,此類話本子也沒少看,但或許不曾真正感同身受,是以實際上她還是有些想不通的——二叔是氣不過嗎?

還是說,情之一字,當真與其它感情不同,著實就叫人這般難以釋懷?

但無論如何,由此可見,二叔當年,必然是用情頗深的。

若單單只是氣不過,且在心中氣著就是了,又何苦連娶妻都不肯呢?

這件事情,許明意一反常態,在心中琢磨了許久。

就連給吳恙寫信時,也莫名有些走神。

這一回,她沒了太多說瑣事的心情。

除卻關於一月之後即將發生的那件事情的交待之外,她只說了些天目的近況,待將信紙折起之後,取出今日從寒明寺裡求來的平安符,一併放進了信封裡。

經歷了重生之事後,她如今對待神佛之事,不由便敬畏了許多。

今日在寒明寺中,也是很誠心地在心中默唸了許久,還十分闊綽地許了香火銀子與貢品——待吳恙躲過此劫,她是要去寒明寺還願的。

一萬兩銀子,她可是下了大手筆呢。

這筆銀子,是她平生最不想省的一筆,但願吳恙務必爭氣,好叫她如願將這筆銀子送出去。

說來,她可從未為了一件事這般如此反覆掛心過。

興許是因為這是她前世的一個心結吧,心結總是會叫人有些反常的。

但願這份萬兩銀子的心意,可以了卻這樁心結,還她一個,咳,不……是還吳家一個完完整整的吳恙。

……

接下來數日間,敬容長公主醒轉之後,患上了痴癔症的訊息漸漸傳開。

城中四下對此猜測議論紛紜。

有人說長公主被賈雋之的冤魂纏得瘋癲了,也有人說根本沒醒,不過只是對外的說辭。

亦有人打著探望的名目上門看熱鬧探虛實,只是均被玉風郡主以‘家母患病,不宜見客’的理由拒了。

而這一日清早,長公主府內嚶嚶哭啼聲此起彼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