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方才太醫所言,慶明帝溫聲道:“很快會回來的,你先安心睡一覺吧。”

“可……”敬容長公主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,但又咽了回去,只乖乖地點了頭。

慶明帝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
這也確實是敬容幼時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——她總覺得他這個大哥太愛管束於她,任性撒嬌的本領從來也不敢用在他身上。

囑咐了一番之後,慶明帝行出了內室,同玉風郡主交待道:“太醫院那邊,朕會讓人儘量早日尋出醫治之法……無論如何,眼下首要的是照料好你母親。若有何異樣之處,都記得及時叫人告知朕。”

玉風郡主應下,行禮恭送帝后離去。

帝后上了馬車後,皇后輕聲安慰道:“不管怎麼說,此番敬容能夠平安轉醒,已是萬幸……”

慶明帝點頭,微微嘆了口氣。

“或許這是天意……朕知道,因賈雋之之事,敬容這些年過得也並不順心,這些事情,忘了也好。”

皇后附和地點頭:“是啊,凡事皆有利弊,誰能說這一定是壞事呢。”

至少不必再終日擔憂要如何在不做人的兄長手下保住性命了。

但她估摸著,即便如此,也未必能徹底讓皇帝放下戒心……

不得不說,真的太難了。

同這位皇帝做一家人,上輩子也真是造了大孽了。

慶明帝心緒平復了下來,遂看向皇后的髮髻,有些疑惑地問道:“對了,皇后今日這髮髻,似乎有些不同尋常?”

他雖對女子髮髻瞭解不多,但這顯然並不是宮中髮式。

“臣妾今日去了一趟寒明寺,因不想驚動寺中之人,才叫姜嬤嬤臨時改了髮式。”

本不打算與他提起此事的,可當時因敬容之事有些著急,便未來得及改回原本的髮髻。

“寒明寺?皇后去拜佛了?”

“是啊,臣妾去給陛下請了只平安符。”皇后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容答道。

若說是特意給敬容請的,她怕皇帝真的會吐血。

畢竟敬容真的醒了啊……

可能真的是她的心太誠?

但這功勞她可萬萬不敢接。

“怎會想到給朕請平安符?”慶明帝笑著問道。

“是見陛下這些時日總是睡不安穩……”皇后接過姜嬤嬤遞來的平安符,道:“聽說這寒明寺的平安符有辟邪安神之效,故而臣妾才自作主張替陛下請了一枚回來。”

“皇后有心了。”慶明帝接過,貼身收放進了懷中,一副十分珍視的模樣。

皇后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