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經不起這個面首背後是一位不做人的皇帝啊。

她倒也當真沒有想到,他竟會直接對自己的親胞妹下這種死手……

不做人也就罷了,如今做畜生竟也不能滿足他了?

這是要做一隻徹頭徹尾的惡鬼啊。

可敬容長公主手中究竟有什麼東西,竟讓他忌諱至此?

皇后心思百轉,此時更多的是對敬容長公主的同情與擔心。

馬車在長公主府外緩緩停下。

帝后二人入了長公主府,府內下人事先不知聖駕至,一路上誠惶誠恐跪了一地。

慶明帝帶著皇后直接去了敬容長公主的居院。

院中下人紛紛行禮。

“玉風見過陛下,見過皇后娘娘。”一直守在內室的玉風郡主聲音微啞。

一旁的許明意跟著見禮。

“這個時候就不必拘泥這些禮數了。”慶明帝將外甥女扶起,看向床榻上的胞妹,問道:“眼下敬容如何了?”

“回陛下,長公主殿下至今還沒有要轉醒的跡象……”

一旁的單太醫忐忑地稟道:“且眼下又起了高熱……”

好在因腦部受傷而起高熱,絕非是什麼好預兆。

“怎會傷得這般重……”慶明帝皺眉道:“朕已經命人傳了朱院判前來,此番無論如何,絕不能讓敬容出任何差池——”

單太醫垂首應“是”,心中卻忍不住反覆起來——皇上這般情真意切、擔憂焦心的模樣,一時都有些叫他拿不準哪句真哪句假了……

“許姑娘也在。”

慶明帝似乎才看到許明意,視線則是不著痕跡地從阿葵身上掃過。

鎮國公府里人,來得倒是及時……

“舅舅,許姑娘是昨夜我叫人去請的。”玉風郡主解釋道:“我心中放心不下母親,就留了許姑娘在這裡陪著我。”

朝中那些糾葛她沒有興趣,但對於一些忌諱她也並非全然不知。

慶明帝聞得此言,微微點了點頭。

原來如此。

“便是許姑娘身邊的這位醫術高明的姑娘,竟也沒有好的救治之法嗎?”他看向阿葵問道。

阿葵連忙垂首答道:“回陛下,奴婢本也只是通曉些偏方罷了,長公主殿下的傷在腦部,奴婢如今亦是想不出好辦法來……”

這些話是姑娘事先交待好的,讓她對誰都要這麼說。

謝天謝地,她家姑娘總算讓她在人前低調了一回……

慶明帝眼底俱是失望,卻也未有出言怪責遷怒。

“好端端的,怎麼就出了這等事……”皇后坐在床邊,看著床上的人,滿眼皆是憂色。

“都是那個叫藍竹的——”

提到此處,玉風郡主恨得咬牙切齒,又兼懊悔不已:“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!我早就同母親說過要留意此人,可母親偏不肯放在心上,當初我若是自己去上心查一查,想來也不至於讓母親遭遇今日之險了!”

都怪她當初沒有將昭昭的提醒真正放在心上!

慶明帝聞言心底微起了波瀾,看向外甥女,正色問:“照此說來,竟是早先便已經察覺到此人不對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