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由皎皎出面,從某種層面來說,也相當於皇室出面。不花銀子還能得美名的事情,料想依狗皇帝的出息,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許明意大致有了決定,便將想法說給了祖父聽。

鎮國公贊同地點了頭。

他一貫主張有能力就要多做事,以回報這世間給予的運氣,時局造就的運勢。

只是,他還是要以自身的經驗多提醒孩子一句——

“還需量力而行,事情是做不完的,做善事倘若失了分寸,到最後往往就不是善舉了。”

許明意認真地點頭。

“祖父放心,孫女記下了。”

……

京城大雨初停,這一日清早,寧陽城中,亦是雲銷雨霽。

吳恙清晨出門辦事,經過隱賢樓,親自進了樓中,請裘神醫過府替其母世子夫人診病。

薛氏病了有一段時日了。

從京城趕回寧陽時,身子便有些撐不住了,一個不慎染了風寒,便久久未能痊癒。

有些風寒難纏,且若拖得久了,也是能要人命的。

吳恙不敢大意,自前幾日便請了裘神醫去過,今日則是請人去看看是否有好轉的跡象,以及藥方是否有需要重新調整之處。

聽得樓下吳世孫來請,裘彩兒連忙跑去了父親房中。

“父親,我也去!”

“你跟去作甚?”裘神醫瞥了一眼女兒。

“世子夫人乃是女眷,世家又重規矩體統,萬一有什麼是父親不方便診看的,女兒也可以幫您啊。”

“就你?”夏神醫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女兒一聲。

反正女兒的病好了一大半了,對待起來也不需要如何謹慎當心如何細聲慢語了。

畢竟他這女兒也確實半點沒有學醫的天賦——從她十歲那年蒙著眼睛替人把脈,結果替一男子把出了喜脈,還興致勃勃地說極有可能是男孩的那一刻起,他便意識到了這是個教不動的。

“您就當帶我去玩玩兒嘛……”一招不行,裘彩兒又換了一招,晃著父親的衣袖開始撒嬌。

裘神醫急著走,怕她這麼纏下去耽擱了時間,便也就無奈地道:“去去去,讓你去。”

父女二人乘著馬車,很快跟著吳恙來到了定南王府。

三人來到世子院中之時,薛氏正在待客。

堂中坐著的,是一對衣著精緻考究的母女。

這婦人乃是城中知府之妻傅夫人,今日是特意帶著女兒上門探病的。

“世孫回來了。”

傅夫人連忙起身,笑著望向走進來的俊朗少年。

她身旁約十六七歲樣貌姣好的少女,也起身朝著吳恙行禮,微微抬頭看向他,輕聲道:“阿顏見過吳世孫……”

跟在裘神醫身邊的裘彩兒看著這一幕,在心中暗道一聲“不好”——見過吳世孫就見過吳世孫,怎麼還帶自報閨名的?

依她毒辣的目光來看,這必是有敵情沒錯了!

她就知道,許姑娘回京之後,吳世孫身邊必然不能清淨了去——她可必須要將人給許姑娘看好了才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