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好色無恥之徒,他見一個就想割一個。

但姑娘顯然只想嚇一嚇對方而無意鬧大,他也就只能將這個衷心的建議送給對方本人了。

男人聞言顫抖著捂住兩腿之間的位置,直到秦五走遠,才渾身癱軟地大鬆了一口氣。

接過僕從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鼻血之後,男子將帕子一撂,一巴掌就打在了僕從的腦袋上。

“沒用的東西!還不比一條狗頂用!”

“他們有刀,小人也打不過他們啊……”僕從委屈地小聲說道。

“誰叫你跟他們打了!……就不能在本少爺捱打的時候替本少爺分擔分擔!?”

揍全叫他一個做主子的捱了,當下人的什麼事都沒有,這說得過去嗎!

僕從不敢多說什麼,默默將人扶了起來,只在心底暗暗思忖著——之所以沒打他,定是因為那些威脅要教訓神醫父女的話皆是公子一個人說的吧?冤有頭債有主,這群壯士還挺講究……

且更重要的是,這群壯士做了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。

畢竟公子這種人,但凡還有點良知的,若不是條件不允許,誰不想打一頓呢?

這廂僕人扶著自家罵罵咧咧的公子離去,那邊阿珠正低聲問:“姑娘,咱們就這麼將人放走,會不會太便宜他了?”

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遺憾。

姑娘踹了對方一腳,秦五叔打了一拳,只有她,什麼都沒撈著。

許明意道:“這裡是寧陽的地界,不宜鬧出大事來。”

但至於就這麼輕易放過對方,那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。

這種人,打他一頓是沒有意義的,甚至還會讓他記恨在心,日後加倍報復他人,乃至將怒氣撒洩到更多無辜弱小之人身上——

而她既然打了,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。

“他不是說王法麼,回頭將他的家底報於寧陽官府便是。”

此人顯然在此處橫行慣了,如此行徑之下,想查出些錯處再簡單不過,之所以能作到現在,想來不外乎是因為鎮子小沒人敢同他家中對著來罷了。

所以,就交給官府來主持公道吧。

而至於為何這種人打一頓沒意義,她偏還要打——倒也沒有太深層次的考量,她就是單純地想打他而已。

幾人來到那座門外一左一右掛著兩隻紙皮黃燈籠的小院子前,阿珠上前叩了門。

不多時,院內傳來了腳步聲。

那腳步聲到了門後,卻未立即將門開啟,而是隔著門板試探地問道:“是誰?”

這是一道中年女子的聲音。

許明意儘量壓平著聲音答道:“我們是找神醫的。”

門仍未開啟,只有聲音傳出來:“我們神醫剛才出去抓藥去了。要看病,明日早些過來吧。”

許明意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衚衕的另一端。

昏黃的光線下,可見雪後泥濘的道路上有著一串很新的腳印。

看來裘神醫確實出去了,只是同他們錯開了路。

“我們的確是來看病的,但並非是請神醫看病,而是要替你家姑娘治病——”許明意對門內之人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