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恙不禁沉默。

是他瞎操心了。

會武的翻牆,不會武的鑽狗洞,方法總比困難多。

“啁啁——”

禽鳥的叫聲響起,吳恙循聲望去,只見天目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。

見他看過來,大鳥彷彿是在學著彷彿許明意的動作,朝他揮了揮一側的大翅膀。

吳恙笑笑。

還不算太沒良心。

“去吧。”

大鳥聽話地轉了身,胖乎乎的背影走起路來搖搖晃晃。

但見大鳥到了牆根還不知揮動翅膀飛起來,吳恙不禁心想——難道是不捨得他?還是想跟他回寧陽?

然而這個想法並未能持續太久。

天目沿著牆根一路走,最後鑽進草叢中,鳥影消失在了狗洞裡。

這一刻,吳恙除了一句“翅膀不用可以考慮捐給別的鳥”的建議之外,再沒什麼想說的了。

本該就此上馬離去,然而他卻提步去了河邊。

將藏於懷中染了血的帕子取出,少年在河邊蹲身下來,將帕子浸入了水中,認認真真地來回抖動著。

守在暗處的小七實在看不下去,遂現了身上前道:“公子,不然屬下幫您洗吧?”

少年涼涼的視線掃來,小七趕忙縮了縮脖子。

他是想著如今自己也是公子的人了,是要同公子回寧陽的,想表現的勤快些也有錯?

但還是忍不住低聲提醒道:“公子或該試著搓洗……”

這樣來回地涮,根本是洗不乾淨的啊。

一看公子這就是頭一回洗東西沒經驗。

吳恙聞言手下動作一頓之後,看了一眼暗衛雙手演示搓洗的動作之後,試著學了起來。

他動作生疏笨拙,卻難得地有耐心,又小心地控制了手下力道,直到將那方帕子洗的乾淨如新,才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
見自家公子面上隱隱有一種“不愧是我”的自我欣賞之感,小七頗覺摸不著頭腦。

是他不懂了,掌握浣洗這項技能,對做好定南王世孫難道也有什麼幫助嗎?

……